探看了一番,見是趙淑,便鬆了一口氣。
“殿下來得恰好,奴婢今日正打算讓人去與殿下說,從涼州來的兩位,昨天晚上便離開了。”深竹道,“他們說殿下若是想找他們,還是可以透過莫氏。”
趙淑一時間有些心思紛亂,一開口卻問道:“駙馬還在嗎?”
“駙馬在書房坐了一晚上沒睡,殿下要進去看看嗎?”深竹忙道。
趙淑又是一愣。
“他還在書房嗎?”這句話彷彿是自言自語一樣,她覺得自己的眼眶又有些酸脹了。
“是,駙馬昨兒晚上也沒用膳。”深竹又道,“也不許人點燈,奴婢與老大人都去勸過了,但駙馬不聽。殿下要去勸一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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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燕春還不知趙淑與許璀之間發生了什麼,此刻只覺得萬分焦急,他道:“阿姐!這時候還說這些做什麼!快回去吧!”
趙淑猛地回過神來,她看了看一臉憂慮的深竹和滿臉焦灼的謝燕春,搖晃了一下腦袋,自嘲地笑了笑。
“早晚是要面對的,逃也沒用。”她先向謝燕春道,然後看向了深竹,“你對駙馬說,我不會見他的,讓他走吧!”
第53章 姐弟
許璀在昏黃燈光當中抬起頭; 他看到深竹一臉為難地站在門口。
“怎麼了?”他扶著旁邊的椅子站了起來,因為在地上坐了太久; 雙腿痠麻; 幾乎是站不穩的; “殿下回來了嗎?”他問道。
深竹靜默了好一會兒,道:“殿下去上朝了——駙馬; 您要不要讓老大人來看一看?您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不必了。”許璀擺了擺手,目光中閃過了些許失落。
“方才……方才我在門口見著殿下了。”深竹踟躕了一會兒; 還是把話說出口了。
許璀眼睛亮了亮; 忙問道:“那殿下說什麼了沒有?殿下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深竹不敢看許璀的眼睛,生怕看到他露出失望的神色——可趙淑的話她不敢不帶到; 這時候也不得不說出口。“殿下說……殿下說不會見駙馬了; 說讓駙馬走。”她老老實實地把趙淑的話說給了許璀聽,又忍不住去看許璀; 只見在晨曦之中; 許璀的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就連嘴唇都是發白的,唯獨那雙眼睛佈滿了血絲,眼中的光彩就快要消失殆盡; 整個人搖搖欲墜; 彷彿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
“駙馬……還是讓老大人給您看看吧?您臉色、臉色好差。”深竹上前去扶住了許璀,“殿下或許說的是氣話,您若是惹了殿下生氣,服個軟就好了……殿下心軟; 刀子嘴豆腐心,您不要和殿下計較。”
許璀慘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噎:“我知道、我知道的。”
“駙馬要用早膳嗎?一會兒羅管家就回來了,府中還得您拿主意呢!”深竹又道,“您不能因為和殿下置氣,就糟踐自己的身子。”
“我知道、我明白。”許璀口中這樣說著,臉色更加難看了,“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深竹也不知要怎麼勸導,於是只好先退了出去,留了許璀一人在書房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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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璀頹然坐在椅子上,一夜未眠的他此刻覺得頭一抽一抽地疼著,眼前一片迷濛,但卻仍然還是沒有睡意。
他聽到深竹說趙淑的話語時候,心簡直跌落到了深淵當中,他開始迷茫了。
他以為自己的堅持是可以得到趙淑的原諒——畢竟他們曾經兩情相悅。
他也想過等趙淑氣消了,自己再去道歉,他們還能和好如初——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是假的。
只是他聽著深竹帶來的話語,又想起了趙淑一字一句對自己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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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喜歡你曾經對趙均下手?喜歡你不顧一切要對我下殺手?喜歡你對我與對待尋常敵人一樣毫無惻隱之心?”
“這天下男人這麼多,我為什麼要喜歡這樣的一個你?你又有什麼地方值得我來喜歡?相反,我恨你的理由有那麼多——蕭胥,你覺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所以我一定非你不可嗎?”
“想到你是蕭胥,想到你是他,我便覺得厭惡,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知道你被蕭珊賜死的時候,簡直恨不得高興得大醉三天三夜!”
“我討厭你,不想看到你,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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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將心比心,他如果是趙淑,此刻站在趙淑的角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