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勝似花瓶。
顧晏生便當真不說話了,人往裡頭一躺,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叫何鈺過來。
何鈺脫了鞋襪,他方才半跪在床上,沒脫鞋襪,現下才收拾收拾,躺在顧晏生身邊。
顧晏生比他還容易滿足,躺下什麼都不做,便心滿意足,一言不發閉目養神。
他容易滿足,何鈺反而不滿足了,用腳趾頭夾住他的腳趾頭,顧晏生是個特別神奇的人,身上常年冰著,怎麼暖都暖不熱似的。
“腳涼是病,得治。”何鈺將那兩條長腿撥弄過來,壓在自己腿下,“哎呀,凍的我一個哆嗦。”
顧晏生也是有小脾氣的,放下尊嚴主動投懷送抱,結果被何鈺拒絕,許是在生氣,歪頭不理他,腳下一個回抽,將自己的腿從何鈺腿下解放。
何鈺不肯,又壓過去,顧晏生又抽,他再壓,將人逼去角落,緊緊擠在半個身子那麼大點的地方,顧晏生手腳都沒地方放,他又講究,寧願擱在自己身上,也不碰何鈺。
他不碰,何鈺碰,擠的越發的緊,叫顧晏生只能側著身子睡,他背過身去,何鈺也揹著,與他背靠背,屁股對著屁股,腿壓著腿。
“睡了睡了。”何鈺故意道,“晚安顧兄。”
顧晏生扭了扭身子,沒動上一分,他知道何鈺是故意的,脾氣上來,乾脆也不管了,就這麼睡去。
到底還是何鈺心疼他,鬆開了些,又鬆了些,最後乾脆裝睡,一個轉身露出更大的空隙,做的不著痕跡,叫顧晏生可以躺的舒服些。
等著顧晏生感激,結果顧晏生一聲不吭,就這麼僵持著,僵著僵著何鈺就睡著了,這一覺竟奇蹟似的無夢。
他這兩天總是心緒不寧,情況不對,半夜十有**做噩夢,夢見姐姐渾身是血,死在他面前,說她不甘心,沒能看到皇帝死,也沒能將文君養大,今個兒不知道是不是顧晏生在,八字太硬,姐姐沒來找他。
許是心裡覺得對不起姐姐,夢裡總覺得姐姐有些猙獰,何鈺心虛,不敢面對她,如此這般便好,叫他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四更三刻無雙準時過來敲門,說是準備好了早膳和洗漱用的工具。
來何府的次數多了,當成自己家似的,熟門熟路,將一切都收拾好,何鈺身邊倒是缺了一個伶俐的人,元寶與何曉幫他看生意,沒有分·身術,不可能再回來照顧他,索性他也不方便,還是事事親力親為的好,免得暴露。
“進來吧。”倆人已經醒了,一個在屏風內,一個在屏風外穿衣裳,顧晏生在裡頭穿,何鈺在外頭,離的近,他替顧晏生回答了。
無雙推門進來,當即一愣,彼時顧晏生從屏風後出來,又是一愣。
何公子的嘴角似乎被人咬了似的,缺了一塊,都結疤了,他家太子的也是,好好的嘴角掉了一塊皮。
昨晚上他也就打了個盹而已,都錯過了什麼?
是何公子欺負太子?還是太子欺負何公子?
何公子一向風流,身經百戰,該不會欺負了太子吧?
他小心抬眼瞧了太子一眼,太子穿著整齊,面色如常,走路也……正常,瞧不出是不是吃了虧。
“愣著做什麼?早點洗漱早點吃飯了。”無雙端著洗臉的盆,站著半天不動,拖了不少時間。
無雙回神,連忙將盆擱在架子上,供兩位主子洗漱。
“何主子,水溫可還合適?”稱呼都改了,不敢再叫何公子,現在也是他主子了。
“正好。”
何鈺沒聽出這個細節,倒是顧晏生,平白的瞪了無雙一眼,無雙不明所以,做都做了,還在乎這個稱呼?
他想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雖然私底下倆人已經成了,可明面上還不行,不能叫別人知道,便又該了口,下回還是叫回何公子吧。
何鈺洗了把臉,碰到了傷口,疼得嘴角一抽,這個位置好不尷尬,正好在嘴角,需要經常動的地方,他洗個臉,說個話,隨便笑笑都疼。
再回頭看看顧晏生,同樣破了嘴角,人家就是比他優秀,愣是不動聲色,看不出來有半點疼似的,不過顧晏生確實天生遲鈍,感覺不到傷口,每次打架別人受傷立馬就不行了,越怕疼越是如此,只有顧晏生例外,還跟沒事人一樣,能重新拿劍,重新禦敵,可以說是十分厲害了。
倆人只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去吃了早飯,這回動作大了,偶爾能聽到對面的顧晏生倒抽涼氣。
何鈺心裡終於舒坦了,他倆頂著傷口,等於告訴大家倆人之間有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