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今日剛入葬,我便想些精蟲上腦的東西,對她不尊重。”何鈺隨便找了個藉口。
雖然他也知道,顧晏生是好心,哪日不挑偏挑在今天,就是怕他一個人獨處過於傷心難過,想不開。
他剛失去一個至親,心裡自然空空的,顧晏生正好這時候邁進一步,讓兄弟情變成愛情,就是想補這個空缺,叫倆人更加親近離不開對方。
知道是知道,也很想領了這情,畢竟顧晏生長得確實好看,合他的心意,他也是真的喜歡顧晏生,從來沒做過異想天開的夢,一夢夢到的就是顧晏生,自己還能不清楚嗎?
但是有個非常尷尬的問題,顧晏生不知道,他知道,有心無力啊。
即便美人在懷,箭在弦上,還是發不了。
如果能發早在顧晏生中毒的時候就發了,哪還用等到現在?
“原來是為了這個。”顧晏生堅持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他是少年,身子強勁有力,肌膚彈性十足,隔著料子都能摸的出來,裡頭涼涼的。
“知道你姐姐臨死前交代我什麼嗎?”顧晏生問。
何鈺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是文君的事嗎?”
“有文君的事,也有你的事。”顧晏生繼續,“她說她只有兩個遺憾,一個是不能撫養文君長大,第二個就是沒能看到你幸福。”
果然,被他猜中了,還真是不好的預感,姐姐這到底是幫他,還是坑他?
老皇帝還沒死,他現在還不想暴露身份。
“皇后臨終前將你交給了我,本想著親眼看到我們在一起,可惜她撐不住了。”梅子茶一喝喝了五年,其實她早就堅持不住,不過是為了爭一口氣,想看著老皇帝死,和有天事蹟暴露,好頂下這罪,否則落到何家頭上,只會滿門抄斬。
“她再世時沒能瞧見咱們在一起,不能叫她在另一個世界也失望。”顧晏生考慮的很清楚,“我想過了,我是男子,若是扭扭捏捏含蓄放不開,與那些深閨裡的女子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拋開一切,放下太子的身份,男子的尊嚴,甘願伏身給何鈺上。
起初也有些猶豫,但他怕,怕再不說明自己的心意,以後就沒機會了。
表面看來父皇還有半年的時間,但若是出了意外,說不定一個月,半個月,一週,甚至是隨時,他那個情況只要隨便摔一跤都有可能醒不過來,所以要做好準備。
奪嫡危險,萬一一個失敗,就再也沒有了以後,現在不做,將來只會帶著遺憾下地獄。
所以今天非做不可。
“姐姐怎麼連這事都考慮到了。”何鈺苦笑。
“她早便看透了你的心意,那晚也試探過我。”
先是說何鈺有危險,需要一個人救,否則只有死路一條,但是救的那個人也是九死一生,不知道該找誰好。
他不假思索當即回答,他可以做。
一下便被皇后娘娘看透了心,給他指了條明路,叫他主動些,生米煮成熟飯,何鈺不想也要想。
身為姐姐,皇后最瞭解何鈺,表面看來花花公子,實則極其專情,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便會負起該負的責任,所以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條,他也該嘗試一番。
“皇后說你自己不知道,但也是喜歡我的,既然咱們心意相通,為何不再進一步?”顧晏生故意說道,“難道你緊張?”
激將法是沒有用的,“不是這個。”
何鈺難言之隱說不出口。
“那是為什麼?”顧晏生瞧著他,那雙眼點漆似墨,宛若星空,亮的驚人。
“皇帝還沒死,沒瞧見他死,我一刻都不想放鬆。”何鈺又找了個藉口。
這藉口不太好,一聽就是說辭,被顧晏生隨口反駁回來,“將死之人活不了多久,為了他失了自己的幸福,不值當,皇后娘娘也會失望,聽說頭七之時,皇后娘娘一直都在,咱們在一起,也好叫她瞧了放心,可以安然去投胎。”
他搬出姐姐,何鈺還真不好回嘴,不過他還有理由,“顧兄,不是我不肯,姐姐說的也對,我確實對你有些意思,否則那天就不會幫你……那啥了,但是……”
“但是什麼?”顧晏生那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何鈺登時說不出口。
“太快了,我一時半會有些接受不了。”他給顧晏生譜科,“一般情況下情侶是先拉手,再接吻,最後才上床。”
顧晏生莞爾一笑,“原來如此,難怪我總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