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老頭子那性格,與好友打賭把他輸掉的話更能讓他相信。剛好,這梁國公跟老頭子就是深交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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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公府
今帝惜財,朝中各官員若只靠俸祿也只是維持基本的生活水準而已,當然是要比平民要好上一些。從一品的俸祿也不算高,梁志寧並無入仕,光靠梁國公一份俸祿養活全家,所以也是蕭條了好些年。後來嫡子梁舜榮從商後,才一步步好了起來。
即便如此,國公府的門面還是做得很好的,大大小小的庭院錯落有致,廊道處每隔一段距離便會掛上一輛幅字畫,處處都顯著一派書香。
主院大門緊閉,將一干人等屏退在外。
梁夫人坐在房中,面前正擺著大大小小數個箱子,她翻來覆去地找著:“田嬤嬤,我那疊翠百碟手環呢,怎麼找不著了?”
田嬤嬤輕嘆:“那手環早不在了,夫人忘了麼?”
“這樣啊。”梁夫人面上帶著失落呆坐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又繼續翻找。
快一個時辰後才整理出一個小箱子,裡面放著的首飾件件精品。她將盒子小心的合上,給田嬤嬤使了個眼色。
田嬤嬤看了兩眼猶豫道:“夫人,裡面那對金蝶飛舞的耳環可是二姑娘一直嚷嚷著要的,真要給過去麼?”
“嬤嬤無需相勸,我已下定決心。”
田嬤嬤再次嘆了一口氣,出了房門一會兒,帶進了一個男子。男子二十歲出頭,身型十分健壯,膚色曬得黝黑,一看便知是個幹粗活的人。
梁夫人端正了身軀,正色道:“彥兒,你去一趟相府,無論用何種方法,務必要把這個交於梁姑娘手上。”
彥兒接過東西,堅定地點頭:“夫人放心,我一定送到。”
“很好。”梁夫人又給了一個飽滿的錢袋兒,神色凝重地吩咐道:“東西送到之後,你就去河洛鎮尋大公子,將裡面的信交給他,然後便跟在大公子身邊吧。裡面的錢是給你當路費的,這趟路途遙遠,你千萬要小心。”
彥兒慎重地點頭,看了田嬤嬤一眼,說:“夫人,那我走了。”
梁夫人點點頭。
彥兒走後,梁夫人看著地上的箱子發了呆。田嬤嬤就在一旁陪著,也不說話。過了好半響,梁夫人站起,越過地上的箱子,神情落寞地坐到梳妝桌前。
“嬤嬤,替我梳妝吧,把最好的都用上。”
田嬤嬤應是,熟練地輕輕打理著梁夫人的秀髮。
梁夫人摸摸眼角,忽然有了感慨:“原來我都這般老了。”
“夫人年輕著呢。”田嬤嬤輕聲答道。
“是麼?”梁夫人苦笑。“可是我堅持不下去了。”
田嬤嬤垂目,沉聲道:“夫人可是考慮清楚了?此去對夫人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若不是那日在宮中見著了蘊兒,我此刻都已是黃土下之人了。”梁夫人轉身握著田嬤嬤的手,目中流下了淚水:“嬤嬤,你可會怪我?”
“怎會?這些年來多得夫人,彥兒才能長大成人。老奴都這把年紀了,夫人去哪兒,老奴就去哪兒,夫人莫要嫌棄我礙事才是。”
……
莊嚴的宗正府大門前,梁夫人手拿棒槌,對準那打鼓奮力敲打。
“嘭、嘭、嘭。”
宗正府公堂開啟,梁夫人跪在當中,遞過狀紙。朗聲道:“民婦國公府沈氏,狀告梁國公第三子梁志源,殘殺兄弟,淫弟媳,害侄兒。”
第22章
“嬤嬤,她們都在說著什麼呢?”
梁蘊閒在房中,不時見外面的丫鬟婆子都在交頭接耳,平日裡閒聊總是有的,但不及今天這般頻繁。
徐嬤嬤放下針線,給吉祥一記眼神。
吉祥會意,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彙報:“說今天有人硬闖相府,被侍衛打了出去,現在跪在府外不遠處不肯走。”
梁蘊正無聊,眨了眨眼:“咱們去看看。”
“姑娘,這有什麼好看的,乖乖的把你手上的東西繡好,你看你,這荷花怎麼地跟塊煎餅似的?”
被這麼一說,梁蘊更想出去了。從小她就手笨,學這女紅都不知道捱了多少藤條兒了,現在看見針她就怕了。
梁蘊乾脆不管不顧地把頭往嬤嬤身上蹭,撒嬌道:“我要去看,要去,要去。”
徐嬤嬤被弄得沒法子,吩咐吉祥跟上,叮囑道:“遠遠看一眼就好。”
梁蘊得了批准,把正繡著的絲帕一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