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隔壁包廂內有人說:“怪不得你這麼喜歡聽君蘭舟的戲,原來他扮起女子來這麼美豔啊!”
“我哪裡喜歡他了,我只是喜歡聽他唱戲,他再美豔也是男子。”一個男子說道。
“哈哈哈,這我就放心了,姑還擔心你喜歡他呢,就說我侄兒怎麼也不會是斷袖。”那女子高聲說道。
以禪心說:這女子居然是男子的姑,一個姑姑怎麼對侄兒說這樣的話。她心中正腹議著,就聽那男子氣哼哼說道:“五姑,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喜歡的是謝姑娘。”
“不行!”男子話音未落,便被四道高低不同粗細不一語氣卻同樣堅定的聲音同時駁斥。
就聽一個年紀稍大的女聲說:“就算你是斷袖,就算你去喜歡君蘭舟,也不能喜歡謝家那位。”
“二姐說的是,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離州的好姑娘多的是,憑我們的家世還不是任你挑,為什麼偏去喜歡她?”
男子顯然被逼急了,喊道:“為什麼我不能喜歡謝小姐,你們又沒見過她,怎麼曉得她不好?”
他問完這句,隔壁一片寂靜,無人理他。
以禪和嫂子白蘋面面相覷,毫無意外地看到嫂子臉色發白,眸中滿是驚駭之色。而以禪的臉色早已慘白如雪,華寶暄的聲音,她這輩子恐怕是忘不掉了。
她還記的,那日他強摟著將她按在樹幹上,嘴裡說的便是:“謝姑娘,我好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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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雲紋袖
以禪的兄長謝遠山與華寶暄同為岐山書院的學子。雖然煥兒已經三歲,但謝遠山成親較早,因此歲數並不大,或許是有家有子的原因,謝遠山為人比較穩重,實是看不下華寶暄那樣的紈絝公子哥兒。華寶暄也同樣看不下謝遠山,什麼人哪,就以為當了爹,說話就老氣橫秋的,師長們也喜歡他。因此可以想象,兩人關係並不和睦。
學子們日日吃住在一處,時日久了難免拉幫結派,華寶暄手下一幫狗腿學子,有時會作弄謝遠山。謝遠山也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不怎麼搭理他們。在書院外面遇見了,還會客客氣氣寒暄。
以禪便是在隨著謝遠山外出遊玩時,偶遇過華寶暄兩次。當時,見他錦繡華服,長身玉立,是個俊秀不凡的少年郎,只是,一雙桃花眼有些不老實,和兄長說話時,總是偷偷瞄她。
出事那日她去鄭家賀鄭魚芳辰,鄭魚與其弟鄭歡是龍鳳胎,因此那日也是鄭歡的生辰,謝遠山也去了鄭家。
姑娘們聚在後園子的花亭內,烹茶賞花,飲酒作詩好不快活。
鄭府後園有個荷花池塘,花開正好,也不知是誰最先提議的,說是要數清荷塘裡有多少朵荷花。又有人說誰最先數清,有彩頭。
姑娘們當日都飲了幾口桂花釀,多多少少帶著幾分醉意,聞言一窩蜂繞著荷塘尋荷花。以禪瞧見重重疊疊荷葉下,有一朵開得正豔的紅荷,它躲在荷葉下,好似冷豔的美人避世而居。她端詳著荷花的樣子,想著回府把它畫下來,一時便落到了眾人後面。
忽聽前面尖叫聲連連,有人喊不好了,張小姐落水了。也有喊救命的,想是有人掉到了荷花池裡。紅絨會水性,以禪忙催著她過去救人。她原本也要跟過去瞧瞧,剛起身便被人攔腰抱住了。
以禪這一驚非同小可,張口便要喊,可惜還沒有發出聲,那人又捂住了她的嘴,將她連抱帶拽帶到了荷塘旁邊的樹叢後。
暮色降臨好似是一瞬間的事,腳底下雜草叢生,給人一種不可名狀的陰森幽冷之感。雖說荷塘那邊喧鬧沸天,這邊卻寂靜得可怕。
以禪何曾遇到過這種事,心想此人莫不是要殺了她?她又驚又怕,嚇得手腳發軟,渾身顫抖。
那人卻鬆開手,一把將她抵在樹幹上,此時她終於看清了眼前之人,卻是華寶暄。
“謝……謝姑娘,你別怕,聽……聽我說。”華寶暄應當是飲了酒,臉上紅紅的,說話有些結巴。
以禪見是認識的人,終於冷靜了下來,顫聲問:“你要做什麼?”她腳下悄悄移動,想趁著他不注意時逃掉。華寶暄伸胳膊攔住她,說出的話讓她有些懵:“我喜歡你,你哥哥說不要你嫁給我,我就問你……問你願不願意。”
“這事我做不了主。”以禪小心翼翼說道,其實她想說不願意的,但又生怕激怒他。
她說完不見他答話,一抬頭就見他雙目直勾勾盯著她:“你真好看,他們說只要你跟了我,你爹孃還有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