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會夢見她,她還是那樣年輕,就在前面走著,喊我的名字,我想追她,腿卻總也邁不動,霧越來越大,雜草叢生,就是她墜落的那個懸崖,突然間就不見了,原本栩栩如生的臉就那樣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伸著手,試圖拉我,可我過不去,她說,南木涵,你怎麼還不來。”
南木涵說著笑著,眼淚卻流了下來。
“我多少年沒有流淚,從她走後,我老了,走不動了,我讓她一個人太久了,是我的錯,不該這樣貪戀塵世,王德庸,過些日子,如果我去了,你把我跟她葬在一起吧。”
“陛下,您說這話,存心是不讓老奴安生,只要老奴活著,絕不允許陛下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先帝將國之大業交給了陛下,從那時候起,您就不應該把兒女情長放在第一位,是老奴的錯,如果老奴一開始就阻止你們兩個,在你們還沒有深陷其中的時候,庭君也是好孩子,可惜,紅顏薄命,陛下,多少年前,你既然已經選擇放手了,現在也不應該回顧過往。”
王德庸說的不卑不吭,此刻,他更像一個父親,苦口婆心勸他執迷不悟的孩子,明知沒什麼用,卻依舊做著最後的努力。
“你聽我說,今天既然我已經說出這番話,說明我早已經籌劃的差不多了,如今時辰已到,我剩下的時間也有限,該安排的我基本上都做完了,等待的,就看老天給我的造化了,如果能如願以償給阿君報仇,我也能不帶遺憾去跟她相見,如果不能,我就只能跟她去請罪了,我的墓穴,無需重開帝陵,位置你知道,葬在她旁邊的位置就可以,火化成灰,跟阿君緊緊挨著,不要任何碑文。至於帝陵,你到時候親自往裡面放幾件寶物就當我去跟列祖列宗請罪了。”
南木涵揮揮手,示意言至於此。
王德庸愕然,這陛下,完全已經拿定主意了,無論自己如何好言相勸,他肯定是不會再回頭。
“老奴遵旨,老奴先退下了。”風悽悽雲霧迷濛,王德庸揉揉略微有些酸澀的眼睛,心中已是澎湃萬分,喜憂參半。
這麼多年,他始終沒有放下,後宮佳麗三千,個個都美得像花瓶,堪堪擺在那裡,好茶好水好物供著,每每都是養尊處優,沒有勾心鬥角,爭寵的說法,因為東胡的皇帝,根本沒有寵幸任何一個人。
那些美女如雲,只不過為了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能讓他輕而易舉的想起阿君罷了,人人都是她的影子,人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影子。
一條腿大喇喇橫在面前,隋安安撩起褲腿,擺出一個她認為此生最嫵媚的姿勢,對著床上那人使勁撩撥。
南木涵頗有些無奈,他本是假寐,偏偏面前那人晃來晃去,攪得自己不得安寧,嘆了口氣,他睜開眼睛,猜不出什麼想法,直直的盯著晃腿的那個女子。
“就知道你在裝睡,幹嘛,看到我就這麼不情願。”隋安安一下子跳到他旁邊,身上出了很多汗,倒有些餿味。
“是有點掃興,我這趕了好幾天的路,來了也沒好好洗洗,這味道你聞得習慣嗎?”隋安安似乎忘卻了之前兩人的不快,自顧自的伸起胳膊左聞右聞。
“隋小姐,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麻煩,一個女孩子,不要隨隨便便進陌生男子的房間,傳出去有損聲譽。”南木涵起身,索性下了床,跟她保持一定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過年了,提前預祝各位小可愛,新春快樂
☆、局勢混亂
一場春夢; 清醒的只有自己; 那人從始至終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更可笑的是,甚至夢醒後他可能絲毫沒有記憶。
看如今的情形,怕是自己吃了啞巴虧; 有口難言。
隋安安爽朗的笑笑,這又如何,本就是你情我願; 不; 我情你不願,現下最遺憾的,便是自己竟沒有保住那個孩子; 想要再來一次霸王硬上弓; 怕是難上加難了。
“知道了; 知道了,明天我就走,總是這樣嘮叨; 真是上了年紀,跟我姑母一樣。”隋安安說得不輕不重; 言外之意兩人都理解。
“今晚我保證不動你; 南木涵; 可是今晚你得負責我的安全,要知道,追殺我的人; 尋找我的人,現在我自己都分不清了,隋宛蓉的手段你不是沒見識過,看看,我臉上的疤痕,如果沒有這疤痕,你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算了,不說這個,對你來說好像長成什麼樣子並不重要,你看你的審美,真夠另類的,整個後宮好像一張臉,整天晃來晃去,你不覺得心煩嗎,你。。。。。。”隋安安突然失語,她愕然的看著南木涵。
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