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接過來,對管家再度道了謝,送進了屋子裡,逐一擺在了桌案上。
葉裳在熱湯裡泡了片刻,驅走了一身寒氣,便對蘇風暖,“暖暖,把衣服給我送進來。”
蘇風暖抱著烤暖的衣服站起身,來到屏風前腳步頓了一下,便走了進去,只見葉裳泡在氤氳的水霧中,清白的臉色染上了幾分紅潤顏色,她將衣服搭在木桶旁的架子上,又走了出去。
自始至終,面未改色。
葉裳出了木桶,擦乾了身子,伸手拿起衣服,錦袍入手觸感溫熱,他愉悅地勾了一下嘴角,很快地穿上了暖融融的衣裳,出了屏風後。
蘇風暖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示意他自己吃,轉身去鋪床。
葉裳坐在桌前,拿起筷子,飯菜可口,就是薑湯不太好喝,往日他無論如何都不喝,如今也沒意見,端起來喝了。
蘇風暖鋪完床,便坐在床頭,看著葉裳用膳。他慢條斯理,貴氣雅的模樣,怕是千百年也變不了。不像她,餓極了如餓虎撲食,哪裡還管吃相好看不好看,吃飽了算。
葉裳轉頭瞅了她一眼,對她招手。
蘇風暖便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
葉裳伸手環住她的腰,夾了一口菜給她,蘇風暖搖頭,葉裳硬塞進了她嘴裡,在她瞪眼時,笑著對她,“你來燕北後,這些時日想必吃不好睡不好,抱著都沒幾兩肉了,不好,要養回來。”
蘇風暖無語,“你才沒幾兩肉呢。”
葉裳夾了一口菜進自己的嘴裡,,“我也跟你一起養回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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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心滿意足
蘇風暖陪著葉裳吃過飯,又怕他深夜吃完就這麼歇下會積食,便又陪著他在屋中走動片刻,待廚房煎好了湯藥送來這處院落,葉裳喝下後,二人才上了床。
簾幕落下,葉裳抱著蘇風暖悄聲在她耳邊說,“若是不累,我真想做些什麼。”
蘇風暖臉一紅,伸手蓋住他眼睛,惡聲惡氣地說,“睡覺,明日一早許雲初啟程回京城,還要早起送他呢,你不是還有話與他說嗎?”
葉裳點頭,“是啊,是有些話要與他說話。”話落,他輕輕偏頭吻了吻她鬢角,滿足地輕嘆,“罷了,來日方長。”
蘇風暖揮手熄了燈,也反手摟了他的腰,躺在他臂彎處,閉上了眼睛。
多日來,蘇風暖的確是吃不好睡不好,寢食難安,早先為了打退北周軍,費盡心思力氣,後來北周軍退了,便日夜忙著燕北戰後諸事,著急回京,如今葉裳來了,她也忽然覺得安穩下來,很多事情可以慢慢來了,不用太急了,閉上眼睛後,聞著葉裳清冽熟悉的氣息,很快就睡著了。
葉裳雖然一路奔波勞累,但抱著蘇風暖心神盪漾,他忽然發現,這一次來燕北,見了她,他以前不會想的某種事情,突然就有了控制不住的趨勢,不是以前單單隻要抱著她欺負她那麼一小下便能滿足的,反而還沒有蘇風暖入睡得快。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很快就在他臂彎裡睡得極其的香甜,他一時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暗想她這些日子,想必真是累壞了。更為自己這一次任性地來燕北覺得真的來對了。
人一生若是不做幾件任性的事情,興許便不會感覺偶爾任性而為帶來的美好和圓滿。
這一刻,他深深地體會,他懷中的這個人兒,這麼多年,除了隨性而為外,也是有著極致的溫柔的,只不過被她隨性的外表掩蓋,很多時候,他都不曾發現罷了。
就像今日,她坐在火爐前,幫他烤暖了衣服這樣的小事兒,她以前其實做過許多。
他忽然就想起,在麓山書院時,他發現一定要讓她陪在他身邊一輩子,那時,他才覺得,怕是一輩子他都離不開她了。那麼她呢?她是何時對他有過某種想法的?
是當年在十里荒蕪白骨成山的戰場上找到他的那一刻?還是蘇大將軍辭官蘇家離京前?還是之後她哪一年前往燕北王府看他的某一刻?還是也在麓山書院時,院首的侄子糾纏她時?還是之後的多年裡,某一日?或者是,他送她一盞鴛鴦燈,將她嚇跑時?
他從來沒問過她。
以前,他一直覺得,她這樣的人,自小便遊歷天下,去過無數地方,見過的人如過江之鯽,世面廣,本事大,骨子裡倔強,認準一件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更何況,她的能力根本撞不到南牆。無數優點,也有無數缺點,但唯一不變的是她不會被誰困頓住,他也不例外。
他比天下任何人得她青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