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勢就是他是容安王府的遺孤,看在蘇大將軍對容安王府的愧疚上,她同樣心憫於他,才想護他。這種護,不是情。
可是近來,尤其是百花宴之日,他看著她傷心至極的眉眼,委屈至極的表情,忽然間覺得,可能他一直錯了,她待他的情定然不必他的少,定然極深。
深到什麼地步,怕是要傾了性命在所不惜。
她一直掩飾著,隱藏著,連他都矇騙了,沒發現而已。
每當這樣想時,他就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自小雖然父母雙亡,上天收走了他最重要的親情,卻也待他不薄,同時給了他世間獨一無二的至寶。
蘇風暖本睡得熟,但不知怎地忽然意識到了身邊人還沒睡,便困著眼睛伸手拍拍他,“想什麼呢?快睡,你難道不累嗎?”
語調軟軟,聲音輕柔,這種溫柔的柔意暖意軟意似乎飄進了骨子裡。
葉裳又是心神一蕩,偏頭瞅著她,實在沒忍住,低頭吻住了他的唇,輕輕地咬住她唇瓣,允吻片刻,才放開她,沙啞地說,“這就睡。”
蘇風暖本欲醒來,聞言又繼續睡去,也不計較被他欺負。
葉裳閉上眼睛,也很快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蘇風暖這一覺睡得踏實香甜,醒來時,身邊沒人,她伸手摸了摸,被褥是涼的,伸手挑開帷幔,屋中也沒人,窗簾落著,但從外面透進來的光看來天已經大亮,依稀聽得簇簇而落的雪聲,顯然還在下著雪。
她忽然想起今日許雲初啟程離開燕北迴京,天色這般時候了,難道已經走了?
她伸手敲了一下額頭,想著怎麼睡的這麼沉?連葉裳醒來也不知道,竟然睡過了時辰,可恨他起來時怎麼沒喊她?
她立即推開被子坐起身,披衣下床,穿戴妥當後,匆匆開啟了房門。
千寒正站在不遠處西廂房的房簷下,見蘇風暖推開門,立即走了過來,對她道,“姑娘,世子一個時辰前醒來去報堂廳與小國舅敘話了,說待姑娘醒來過去找他就是了。”
蘇風暖想著葉裳已經起來一個時辰了,那麼許雲初是否已經走了?她立即問,“小國舅已經離開了嗎?”
千寒搖頭,“世子說了,會告訴小國舅,等姑娘醒來再讓他啟程離開,小國舅助姑娘保住了燕北立了大功,姑娘不送他出城想必心裡過意不去。”
蘇風暖點頭,連忙折回屋裡,簡單地梳洗後,冒著雪匆匆去了報堂廳。
報堂廳門前十分熱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燕北王府的子弟,聽聞小國舅要回京,都前來送行。蘇思萱和秋華擠在一群人中間,翹著腳往裡看,一臉的好奇。
蘇風暖來到,門前聚集著的人齊齊見禮,“大小姐!”
秋華和蘇思萱見蘇風暖來了,一個喊著“蘇姐姐”,一個喊著“姐姐”,一左一右地圍住了她,兩雙眼睛露出好奇死了的表情,齊聲說,“聽聞葉世子昨夜來了燕北?”
蘇風暖瞅了二人一眼,好笑,“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還問我做什麼?”
二人齊聲道,“知道是知道了,但還沒見著人啊。”
蘇風暖挑眉,“沒見著?”
蘇思萱立即扯住蘇風暖的袖子小聲說,“報堂廳裡有爺爺、爹爹,還有幾位叔公長輩們在,我們也剛到不久,還沒見到葉世子。”
蘇風暖道,“葉裳會在燕北住些日子,早晚會見到。”
蘇思萱道,“聽聞昨夜見到葉世子的人都說葉世子真不愧是姐姐您看中喜歡的人,舉世無雙,容冠天下,無人能及……”
蘇風暖伸手拍拍她的頭,溫柔地笑著說,“他的容貌的確是舉世無雙,但脾氣秉性跟他的容貌也相差無幾。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拿活人做他練射箭的靶子,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小心他抓了你在你頭上擺蘋果玩練射蘋果。”
蘇思萱“啊?”了一聲。
蘇風暖又轉頭對秋華說,“他還喜歡吃烤野味,所以,看好你的那群寶貝,別不小心得罪了他,被他抓了給烤了可別找我哭,我不管的。”
秋華也“啊?”了一聲。
蘇風暖扯回自己的衣袖,挑開簾子,進了報堂廳。
蘇思萱和秋華大眼瞪小眼,對看半晌,都覺得葉世子果然如傳言,一定不能惹,聽聞在京城時,誰惹了他,他就不讓誰好過。這些年,即便他年幼到年少,國丈最威風的時候,都不惹他。
二人一個想到葉裳用她做射蘋果的靶子一個想到他烤狼肉吃,都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好奇心頓時減了一半,如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