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從安道:“臣近日想偕同公主回一趟子弦谷。”
元梓文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也好,早去早回。”
“待臣歸來,定會將懷王的首級送與陛下做新婚賀禮。”
兩人談畢,元梓文望著墨從安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但因墨從安每次辦事都滴水不漏,便也沒將這心中的不安當回事。
墨從安回到府,卻見府門前圍著一群人,嘈雜得很,他下馬檢視卻見為首的那婦人賴在地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哭喊著,“你們就這樣欺負我一個婦人家哦。”
府上僕人見了墨從安,連忙迎上來為難地看著他,“這個婦人說自己是柳如霜的母親。”
墨從安心中瞭然,原本緊閉著的大門吱呀開了,元梓筠身上裹著披風,想必是聽到了門中的騷動,便出來檢視,墨從安急忙上前將她摟在懷裡,替她擋住迎面的冷風,“你現在不能吹風,進去。”
元梓筠眸中含著憂慮,墨從安又道,“這件事我會處理。”
元梓筠聽了他的話進去了。
墨從安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婦人,那眼神和方才看元梓筠的眼神判若兩人,婦人不禁抖了一下,要說她為何來鬧?蓋因今早起來,竟然有僕人將她女兒的屍體送了回來,問那些僕人,他們只道是得罪了駙馬爺,婦人不解,想要問那府上的老太太,僕人卻說她惡疾纏身不便見客,便拒的婦人猜想是她心虛才故意不見自己,才找上了一群人上前來鬧。
這婦人也是因為被失女之痛而喪失了理智,否則也不敢到這兒來。
墨從安方想說什麼,遠處就駛來了一頂轎子,轎中的人急忙出來,腳被絆了一下差點摔了一跤,看見那撒潑的婦人,驚恐地拉著她,向墨從安賠笑,“墨大人,實在是失禮。”
說著就要拉她走,那婦人哪裡肯依,但拗不過他勁大,一邊被拖走一邊哭喊著揪著自己丈夫的衣服,“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哎呦,我怎麼嫁了你這樣的人啊。”
一場鬧劇終於就這麼結束了,原本圍觀的路人不敢駐足急匆匆地走了。
墨從安進了府,只見自家媳婦冷著一張臉坐在堂上。
“娘子可在等我?”墨從安臉上綻開笑容。
元梓筠抬眼看他,“你殺了柳如霜?”
墨從安望不進她眼底,彷彿昨日的溫存一夜之間煙消雲散。
元梓筠只當他是預設,“她是殺人還是放火,才得你如此處置?”
她才知那柳如霜也是朝廷命官的女兒,她和墨從安位高權重自然是不用懼怕,她既是擔心墨從安落人口舌,也擔心元梓文失了民心。
墨從安欲言又止。
元梓筠別過臉,似有些失望似的。
“你怕什麼?”他到底問出口。
元梓筠聞言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置氣道:“你若不是我相公,我才不會管這等閒事。”
她還當他做事有分寸。
墨從安撥出了一口氣,睫毛垂在無暇面龐上,“別生氣了,把身子氣壞了。”
“不過是最近著了涼罷了,還氣壞呢。”
墨從安耐著心解釋,“柳如霜沒死,我不過是給她個教訓。”
元梓筠頓時瞪大了眼睛,墨從安卻不想多說,只道,“娘子放心,你相公不會給你惹事。”
元梓筠心道自己難道收到了假情報,還是想問個清楚。
墨從安知她想法,偏偏不想多說,他昨日怒火中燒,幸好還存著一絲理智。
“別問了。”他不想那些話汙了她的耳朵。
“哦。”元梓筠頓時慫得跟什麼似的,低著頭不說話。
“怎麼?”墨從安看著她笑了,“你也有自知理虧的時候?”
元梓筠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瞪著眼打他,“你怎麼說話的?”
墨從安由著她打,“好好好,我錯了。”
元梓筠看著他笑得開心也不糾結方才的事了。
“看你身體好一些了,過幾天去子弦谷吧。”
元梓筠見墨從安如此執著,都同她提了這麼多次了,只好答應,反正到時候墨從安可以給她做擋箭牌。
——————
再說那柳如霜的母親哭鬧著回了家,柳父不堪其擾,他也是才知道有這檔子事,這婦人就這麼毫無顧忌地去了。
“你可知道那是誰?”他現在想起還覺得恐懼萬分,“那是長公主的夫婿。到時候鬧起來你覺得皇上會向著你不向著自己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