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會兒,那去了的守衛回來了,道,“殿下說,不見。”
先前的守衛聽到長公主的意思,便將長、槍又拿了起來,用傲嬌的眼神看著他們,“聽到沒?長公主是你想見的,就能見的?”
蘇有學在一旁差點笑出聲,隨即忍住,眸中盡是狡黠意味,道,“就說外面有她未來的夫君,她一定會見的。”
在場的人皆詫異不已,那守衛感覺資訊量太大了,讓另一人又進去稟告一回。而慕秋聽此心想,那長公主不會覺得自己輕浮吧。這個蘇有學也真是,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亂說話。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那“蘇有學”口中的未來的夫君,可不是他啊。
這次守衛再回來的時候,便一副尊敬模樣,“公主殿下讓屬下帶二位進去。”
他做了個請的動作。兩人走在前面,侍從彎腰在後面指路。
兩人穿過一處馬場才見到長公主,她今日著了深藍色乾淨利落的武衣裝,手中拿著弓箭對準了靶子,手一鬆,箭矢刺破暖風呼嘯而去,正中靶心。元梓筠這才收起弓箭,轉身看向蘇有學,一雙美目如同方才那支利箭般鋒利,似笑非笑道:“未來的夫君?”
慕秋以為公主這是在問他,作揖道,“公主恕罪,此乃蘇大人口誤。”
元梓筠聽到此聲才將眼神轉向慕秋世子,認出他是昨日在街道的那人,絲毫驚喜或是其他情緒,眼中平淡如水。
“葉慕秋?”元梓筠收回眼神,漫不經心地念出他的名字,語調微微上揚。這才明白昨日見到那些人是做什麼的,她風輕雲淡地笑了笑,她又何曾不知他來都城是做什麼的,懷王覬覦皇位已久,她雖不在都城,卻是有小桃這個耳目在,懷王那點鬼心思,在陛下那裡已經暴露無疑。所以這人此次前來必然是圖謀不軌啊,只是好端端地為何要來見她呢。顏溪又偽裝在他身旁打的什麼主意?
“參見長公主。”慕秋拜道。旁邊的蘇有學,彷彿剛想起有行禮這回事,也道了句“參見長公主”。
元梓筠心道這人倒是挺講禮數的,哪像旁邊那呆頭呆腦的傢伙,從來沒個正形。
“免禮。”說罷,她重新拿起弓箭自顧自對準靶子,也並無招待他二人的意思,手指微動,調整著角度,卻是聽得慕秋主動搭話,“慕秋這次來,是來下聘禮的。”
“哦?”長公主疑惑地望著他,“世子是看上了都城哪位名門貴女,竟千里迢迢地來到這兒下聘?”
她雖然與葉慕秋一般年紀,語氣卻老成得多,像極了長輩,彷彿在說,“你看上了哪個姑娘便和我說,我給你做主。”
葉慕秋下意識地言語間帶了一層敬畏,“慕秋求娶的,正是長公主殿下。”
元梓筠一愣,隨即平復下來望向葉慕秋,她渾身的戾氣收斂不住就這樣散發了出來,眼神盯著他彷彿要將他的衣服灼燒出一個洞來,隨即放下弓箭笑道,“本公主什麼都不缺,世子又以何物為聘呢?”
這般尖銳的問題如同一塊石頭砸在他的胸口處,他一時竟無法答語,想起昨日旁人所說,她是鄴朝最尊貴的女人,所以啊,哪怕是皇上不再信任她,她的尊貴也絲毫不減。
長公主看著他鐵青的臉色,決定給他個臺階下,便道:“本公主要嫁的人,必然是武功在本公主之上者。”
這哪裡是臺階,簡直是萬丈深淵。
長公主盯著葉慕秋額角的冷汗,決定再次給他個臺階,摸了摸下巴漫不經心道:“這樣好了,你若制服了我這丫鬟,本公主便去給你做妾。”
她指了指一旁如花似玉,弱柳扶風的小桃。
堂堂長公主給一個世子做妾?
這句話就像是外表精緻動人、裡面卻溢滿了毒汁的花朵一般。恰如長公主其人。
“蘇有學”冷眼旁觀。
呵呵,長公主真會玩。
☆、十七個長公主
小桃用一雙沁了水霧千嬌百媚的眼睛望著慕秋。
她擅長偽裝,看上去像是個妙齡少女,卻異常暴力,不同於長公主從頭到尾就差寫上“本公主不好惹”幾個大字的樣子,畢竟她的高貴便是她驕傲的資本。元梓筠在戰場之時衝鋒陷陣無需偽裝,在都城之時一人之下之時更無需收斂。可小桃,始終是不同的。
慕秋不知怎麼,覺得脖子後面一陣陰森,若是平時,他見到如此佳人,定要陷入溫柔鄉無法自拔。只是看了看她身旁的長公主,他意識竟尤為清醒,心裡認定了此人比長公主還要兇險。
外表越是美麗動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