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了一道小口。
柳襄眉頭微微一皺,垂眸一觀,卻是稍稍一怔,本也以為面前這女子會割他的手腕,不料卻是僅割了他的手指,且手指的傷口,極為細小,若非鮮血溢位,傷口倒也並非明顯。
“長公主可是捨不得柳襄,是以都不願割柳襄手腕?”他頓時斂了面上的怔愣之色,笑盈盈的望她,柔膩風情的出聲。
鳳瑤頭也不抬的將他指尖溢位的血接入瓷瓶,待得一切完畢,才將他指尖鬆開,微微抬眸之際,便迎上了他那雙格外風情燦然的修長雙眼,一時,微微一怔,卻也僅是片刻後,她淡然自若的挪開目光,低沉道:“放心,若你這血當真有用,本宮下次,自會割你手腕。”
這話一出,柳襄面上的笑容驀的僵住,則是片刻,埋怨委屈的朝鳳瑤道:“長公主倒是冷心得緊。你且不知這整個京都之中,但凡仰慕柳襄之名的,皆是對我趨之若鶩,甚至不惜散盡家財的舉千金來見柳襄一面,那般痴戀與傾慕之意,親眼見柳襄一面便軟了心,酥了骨,更別提柳襄若在他們面前受傷流血,他們指不準會心疼成什麼樣。”
鳳瑤極是淡然的將瓷瓶的蓋子塞緊,低沉無波的道:“皇城之人對你趨之若鶩,只可惜,本宮並非你袍下之臣。”
“長公主如何不可成柳襄的袍下之臣?長公主如今執掌大旭,只要你願意,後宮男寵三千,自也是可明知昭昭的納取,想必朝中上下,自也無人敢說什麼,如此,長公主再將柳襄收入後宮,也是尚可。”
他柔和纏蜷的回了話。
鳳瑤興致缺缺,稍稍起身,目光朝柳襄落來,“荒唐之言,下次便莫要再提。本宮也非好脾氣,說不準下次聽了這話,便要責罰你了。”
說著,話鋒一轉,“夜色深重,你今兒在沁園也算是受了驚嚇,便先回住處休息。”
嗓音一落,分毫不待他反應,抬腳便走。
身後寂寂,柳襄極為難得的未說話。
鳳瑤眼角微挑,倒也未料柳襄此際會突然沉默,只是待得剛剛開啟殿門之際,還未及踏步出殿,突然,柳襄那酥骨柔魅的嗓音再度挑然而來,“長公主不願做柳襄的袍下之臣,那便讓柳襄來做你的裙下之臣吧。柳襄此生,本是抑鬱不得志,也不想在風月場子裡呆一輩子,服侍萬人。若是可以,柳襄日後僅想服侍長公主一人。”
這話纏蜷柔和,分毫不掩的卷著幾分認真。
然而這些字句全數落得鳳瑤耳裡,卻不曾挑起任何的波瀾起伏。終是將柳襄歸為了圓滑之類,是以柳襄之言,自也不會當真上心。
再者,裙下之臣許是那柳襄也做不得了,一旦他的血對徵兒有用,如此,柳襄此人,許是要將滿身的血都供給徵兒了。是以那時候,鮮血殆盡,柳襄許是,連命都沒了。
殿外,月色皎潔,甚至打落四方的清輝,竟比先前還要來得明亮。
鳳瑤足下極快,待得到達幼帝寢殿,幼帝已再度入睡,而國師,則正坐於軟榻,湊在軟榻前方的矮桌燭火下看書。
眼見鳳瑤入殿來,國師從書中抬起頭來,神色微動,低聲平緩的問:“來看皇上?”
鳳瑤不言,徑直往前站定在他面前,分毫不耽擱的將手中的瓷瓶遞至他面前,稍稍壓低著嗓子道:“國師且看看,此血可否解徵兒身上的蠱毒。”
國師猝不及防一怔,面露覆雜,卻也未耽擱,修長的指尖微微將瓷瓶接過,開啟瓶塞聞了聞,神色驀的幽遠起伏開來,嚴謹認真的道:“此血從何而來?”
鳳瑤低沉道:“你且先不用管,只管驗證此血對幼帝是否有用便成。”
國師稍稍將瓶塞蓋上,也未深究,“驗證此血,需些時日。畢竟是外來之血,縱是能解毒,但也怕會與幼帝自身相斥,出現差池。”
鳳瑤點點頭,“望國師能抓緊時間驗證。徵兒身子不善,再加之又知曉自己中蠱,無論是身子還是心境,定易崩潰,是以……”
話到後面,擔憂重重,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後話來。
國師心中瞭然,自也知幼帝在鳳瑤心中分量,嘆息一聲,“你放心便是,今夜我便加緊驗此血。”
說著,眉頭微皺,面色也稍稍一變,猶豫片刻,終還是道:“鳳瑤。我知你擔憂幼帝,只是有些事,擔憂太過未必是好事。你如今乃大旭之主,自該穩重冷靜,從容不迫……”
鳳瑤瞳孔一縮,不待國師後話道完,便低沉清冷的出聲打斷,“國師不是本宮,是以自然是站在大旭立場上考量,不會站在本宮立場上考量。以前你便是這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