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愈發緊了,“向春。”
“是。”
“將六少爺帶去書房,什麼時候安靜了什麼時候放出來。”
向春為難的望了眼屋簷下懸掛的大紅燈籠,夏姜芙在屋裡呢,他貿貿然進屋帶走顧越流,不是存心和夏姜芙對著幹嗎?
遲疑的間隙,只聽頭頂傳來冷冽的嗓音,“我的話不管用的?”
向春哆嗦了下,答了聲是,小跑著進了屋。
夏姜芙已經睡下了,被顧越流沙啞的哭聲吵醒,她煩躁不已,念顧越流這麼晚歸家,終究沒有斥責,吩咐秋荷伺候她穿衣,佯裝打起精神問簾外的顧越流發生了何事。
說起這事顧越流都不知從哪兒抱怨,在書院和人賽跑?在軍營被顧越涵壓榨?要不是明天過年,顧越涵肯定不會放他回來,別以為他不知道是顧泊遠在背後支的招,害他吃了苦又假惺惺來軍營接他回家過年,追根究底不就是擔心他在夏姜芙跟前告狀嗎?
他偏要告狀。
拉過凳子往棉簾邊一放,一屁股坐下去,聲淚俱下哭訴顧泊遠的罪行,“娘哪,您是不知道爹怎麼對我的啊,讓二哥把我拽到鳥不拉屎的地方使勁折磨我啊。。。。。。”
啊字還沒說完呢,後邊突然升起股陰風,他直覺不好,扭頭一瞧,砰的聲,誰的拳頭落了下來,他兩眼一閉,頓時沒了知覺。
向春及時扶著他,邊喘著粗氣邊將人往外邊帶,顧越流跑得快,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追不上他,好在,阻止了他向夏姜芙哭訴更多,兩手託著顧越流腋窩,吃力的往門口走,顧越流長得快,這才多少日的功夫?好像比之前重了很多,換作以前,他輕飄飄扛在肩膀上就出去了,而現在,別說扛了,拽都快拽不動了。
到門口時,裡邊忽然傳來問話,“然後呢?小六,怎麼不說了?”
向春身子一顫,顧不得抹額頭的汗,咬著牙,奮力將人拖出了門外,剛往旁邊一扯,簾子就動了,他聽到夏姜芙的好奇聲,“咦,小六呢?剛不是還在嗎?”
守門的丫鬟不解的望著像拖死屍拖著她們六少爺的向春,正欲答話,就見向春拼命朝她們擠眼色,手指指著外邊,啞聲說了兩個字。
看唇形,二人明白是侯爺的意思,想了想,便沒將顧越流在門外的事兒稟報夏姜芙。
向春擔心夏姜芙出來,深吸兩口氣,拖著顧越流先往旁邊牆角躲去,他實在是沒力氣了,但凡有點力氣,絕對先將顧越流帶回書院,誰讓顧越流跑這麼快的?平復了下呼吸,聽屋裡沒了夏姜芙的聲音,這才拖著顧越流往書院的方向走,剛走出半圓形拱門就遇著回來的顧泊遠。
顧泊遠的眼神先是落在半邊身子貼在地面的顧越流身上,隨後又落到他身上,向春訕訕笑了笑,聽顧泊遠說了句出息,然後面不改色的繞過他進了門。
☆、073
顧泊遠在屋外放緩了步伐; 抖了抖披風上的雪,緩步入了屋; 看到桌前晃著茶杯昏昏欲睡的夏姜芙。
“被小六吵醒了?”
夏姜芙眼神有些飄忽; 聽到顧泊遠的聲音,身形微微坐直; “是啊; 聽他哭鬧得厲害,出來又沒人了。”
顧泊遠笑著上前; 奪了她手裡的杯子,自己啜了小口; 緩緩道; “他性子素來跳脫; 約莫想到什麼好玩的事兒跑了,你別管他,回屋睡吧。”
夏姜芙想想也是; 站起身,伸手挽住顧泊遠胳膊; 聊起其他,“承恩侯爵位沒了,許多人都到牽連; 可都該年後再處置,皇上這夜以繼日纏著你不放,是看上了你不成?”
顧泊遠好笑,“說什麼話呢。”
承恩侯乃一品軍侯; 內裡牽涉甚廣,若不將彎彎繞繞查清楚了,過了年,許多事估計都無跡可尋了,承恩侯可不只是貪汙受賄殘害官員,更和東瀛的戰事有關,否則皇上不會削了承恩侯爵位,上位者,不怕下邊人各懷心思,最怕的是胳膊肘往外拐,而承恩侯,犯了皇上大忌。
這些話顧泊遠不會和夏姜芙說,只是道,“東瀛虎視眈眈,皇上擔心邊關起戰事,東境沒有人坐鎮。”
“不會讓你去吧?”
顧泊遠搖頭,“不會。”
見他說得篤定,夏姜芙有些不信,別看皇上成親了,處理政務井井有條,其實就是個孩子,依賴心特別重,顧泊遠能為他解決東邊戰事他會不答應?
步入內室,夏姜芙挽著他的手不肯松,顧泊遠心下嘆氣,拉著她在窗邊書案前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摩挲著夏姜芙細滑的手背,解釋道,“皇上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