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把錢自己留著,給姑娘們的賞錢我早就讓管事備著了。”清點完給未來兒媳婦的禮,夏姜芙朝外招手,命管事的給秦臻臻送去,叮囑完了,這才回到桌邊落座,顧越澤急忙給她倒茶,“娘,要我說,送禮的事兒你給二哥自己處理就是了,哪兒用得著你操心。”
自己媳婦不知道疼,讓母親幫著操勞,虧得顧泊遠忙,否則被他知道此事,顧越涵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一大老爺們懂什麼,娘是過來人,知道小姑娘喜歡什麼。”話完,夏姜芙頓了頓,接著道,“你心裡別酸,等你說了親,娘也這麼對你媳婦。”
顧越澤不以為然,小聲嘀咕道,“媳婦哪有錢貼心啊。”
說完,小心翼翼看了夏姜芙眼,見她不認同的皺起眉,正了正色,“娘,要是我不想成親您怎麼辦?”
比起成親,他更喜歡做生意,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不比成天對著嬌滴滴打交道的小姐強?況且,以他多年賭博的經驗來看,成親是一門穩輸不贏的結局,好比和秦府的這門親事吧,從顧越涵和秦臻臻定親,夏姜芙送出去多少奇珍異寶了?而且就他對夏姜芙的瞭解,等秦臻臻進門後,夏姜芙送的更是多。
在賭桌上,傻子才會一直輸呢。
見夏姜芙不答,他又問了遍。
“不成親啊?”夏姜芙認真思索了片刻,緩緩道,“我覺得沒什麼,就怕你自己扛不住?”
顧越澤眼神一亮,“我扛得住。”
從小被顧泊遠打到大他都扛過來了,還有什麼扛不住得?
看他好像有了主意,夏姜芙嘆了口氣,輕拍了下他手臂,“你要扛得住娘不逼你,要扛不住了記得和娘說啊。”
顧越澤不在意的點了點頭,想到自己的宏圖大業,頓時雄心勃勃,朝夏姜芙道,“娘,我準備在其他州縣多開些書鋪,將晉江閣發揚光大。”
古往今來,名留青史的多是些懷才不遇,英年早逝的官員,而他,要做名垂千古的。。。。。。商人。
“行,你喜歡做什麼就去做,要是沒錢了娘讓賬房的給你撥。”
對於錢財,顧越澤秉著來者不拒的原則,因而,在夏姜芙的點頭下,他去賬房支取了一千兩,賬房先生是顧泊遠身邊的老人了,上上下下將顧越澤打量圈,最後只給了五十兩,末了還語重心長和顧越澤說,“三少爺啊,城裡往書鋪送錢的人都排著隊呢,您哪兒看得上這點銀子?奴才當您是數錢數麻木了過來清醒下,給您一百兩如何?”
別看他是賬房先生深得顧泊遠器重,做錯了事,罰得也重,幾位少爺中,最不缺錢的就是三少爺了,他來賬房支取銀子肯定有蹊蹺,不能給,給了就是犯糊塗。
“一百兩?你當打發叫花子呢,你不給也行,我待會如實和我娘說,我娘那性子你也知道,要是在我爹跟前說了什麼,你別怪我別早提醒你啊。”
不怕得罪女人,就怕得罪愛吹枕邊風的女人,賬房先生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拿了一千兩銀票給顧越澤,見顧越澤伸手來接,他縮了縮,眉頭皺得死死的,“三少爺,真的是夫人允許的嗎?”
這事,怎麼看怎麼透著古怪啊。
“我啥時候拿我孃的事兒亂說過?”
賬房先生想想也是,幾位少爺性子雖然有些。。。。。。但對夫人卻是敬重有加,他鬆開手,見顧越澤晃悠晃悠走了,忙叫來旁邊的徒弟,“你去外邊守著,侯爺回來了就和他說說方才的事兒。”
眼瞅著過年了,賬房忙得差不多了,不能在最後出半點岔子。
小徒弟領命,擱下手裡的事兒,急匆匆跑了。
顧泊遠回來時天兒已經黑透了,身後跟著近日紮在軍營的顧越流,進了府,不管下人和顧泊遠說什麼,奔著顏楓院健步如飛,嗓門更是嘹亮,“娘呢,娘呢。。。。。。”
顧泊遠蹙了蹙眉,想要張口叫住他,顧越流早跑得沒影了,聽了下人的話,顧泊遠略微擺手,“知道了,傳我的話,以後三少爺要是再去賬房,無論有誰的旨意,一文錢都不準給他。”近日朝堂人心惶惶,承恩侯被削了爵位,許多官員因為大大小小的事被牽扯出來,他也不例外,至於彈劾他的理由當中,其中便有縱子斂財一說,他才知道,京城的少爺小姐們為了給他兒子送錢,天不亮就在外邊候著了。
此態度,不得不令人欽佩!
下人福了福身,慢慢退了下去。
顧泊遠這才揉著眉心繼續往裡走,未到顏楓院,裡邊已傳來顧越流的嚎啕大哭聲,他眉頭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