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問過我此事,我沒答應,短時間內,他該不會提及此事了。”
皇上確實屬意他當東境邊關主帥,詢問過他的意思,但他毫不猶豫拒絕了,凡事過猶不及,他今時今日的地位,無須再錦上添花了。
何況,此去東境恐怕好幾年不能歸家,夏姜芙鐵定要和她鬧,而這才是他拒絕的根本原因。
“意思是過些日子沒有合適的人選皇上還是要派你去了?”夏姜芙語氣明顯有些不悅。
顧泊遠捏了捏她的手,語氣堅定,“不會。”
哪怕東境真有戰事他也不去了,就在京城好好陪她,這是他回京後就有的打算。
聞言,夏姜芙臉上有了笑意,嘟噥道,“一大把年紀也該歇歇了,領朝廷俸祿的人又不是你一個,有事讓他們操心去。”
“好。”
夫妻倆說了會話,躺在床上又是番耳鬢廝磨,鵝毛般的雪簌簌落著,窗外的燭火明明滅滅照在窗戶上,直至天邊泛白,窗戶前搖曳的光亮才徹底褪去。
一早,顧越皎他們來顏楓院給夏姜芙請安,顧越流也來了。
相較於五兄弟臉上洋溢著的喜悅,顧越流臉色當真算不得好,且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像落難跑回來似的,他徑直跑進屋,語氣有些衝的問秋菊,“我娘呢?”
秋菊福了福身,恭順道,“夫人還睡著,幾位少爺可要先用膳?”
顧越流撇了撇嘴,一臉不爽,到底是不敢扯著嗓子喊娘,昨晚就攪了夏姜芙美夢,眼下再打擾夏姜芙鐵定要惹夏姜芙生氣了,可他心裡窩著團火,不發洩出來心頭不快,拉開凳子在圓桌前落座,抬起一條腿搭在顧越涵大腿上,讓顧越涵看他的腳後跟,“二哥,昨晚是不是你偷襲我了?”
靴子溼噠噠的,後邊染了許多泥,且有磨損的跡象,看得顧越涵擰緊眉頭,大力拍掉他的腿,“大過年的吃錯藥了?”
“昨晚我被人劈暈扔進書房,不是你是誰?”顧越流眼神不忘在其他人身上逡巡圈,最後落在顧越涵身上,“這兒就你看我不順眼。”
顧越涵:“。。。。。。”
見他不說話,顧越流便當他是預設了,抬起頭就要和顧越涵打一架,“我哪兒對不住你,在軍營由著你折騰,回府還暗算我,二哥你好樣的。”
顧越涵氣得好笑,當真是人在屋裡坐鍋從天上來,他抬頭,側目看向顧越皎,“不是我。”
長兄如父,顧越皎不會亂冤枉人。
收到顧越涵的目光,顧越皎眉峰微蹙,“怎麼回事?”
顧越流受了委屈,說話甚是憤懣,邊扯自己衣服,邊抬腿讓顧越皎看他的腳,將昨晚捱打之事從頭到尾說了遍,還沒說完呢,旁邊的顧越武插話了,“六弟啊,你冤枉二哥了,我向你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是二哥做的。”
昨日吃完晚飯,顧越澤興起,拉著他們在屋裡擲骰子,子時才各自回屋歇下,顧越涵哪兒有時間打理顧越流?
“他是你二哥你當然護著他了。”顧越流昨晚在地上睡了一宿,脖子僵硬就算了,醒來後感覺腳痛得厲害,脫了鞋子一看才發現,腳後跟有一坨淤青,憑他多年經驗來看,絕對是被人拖著帶到書房的路上被石頭磕著了。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誰這麼黑心肝啊!
顧越武被嗆得咳嗽兩聲,昨晚賭博的事又不敢光明正大說出來,吞吞吐吐道,“他不也是你二哥嗎?”
“異父同母的!”
眾人:“。。。。。。”
不怪他沒懷疑到向春身上,向春畢竟是侯府的奴才,平日沒少幫顧泊遠幹些綁架他們的勾當,但分寸還是拿捏得好的,至少從沒粗魯得像拖死屍的把他們拖到書房吧,這種無良行為,除了顧越涵他想不到別人。
而且他不是沒有根據的,幾兄弟裡,顧越皎已成家沒心思管他,顧越澤只願跟錢打教導也沒功夫搭理他,而顧越白和顧越武呢,他們即使想估計也沒這個能耐,除了將他坑蒙拐騙進軍營的顧越涵還有誰?
顧越涵無奈,反問道,“我暗算你用得著等你回府嗎?”還是在夏姜芙眼皮子底下,要他說,這件事十之八九是顧泊遠乾的,除了他沒有人有這個膽子。
懷疑顧泊遠的話顧越涵可不敢說,不說沒有證據,即使有,也不能說。
他無法,只得道,“你要認為是我就是我吧。”
這時候,顧泊遠從內室出來,穿了身暗紅色長袍的他,身形挺拔,容色絕雙,年輕了好幾歲,他一出來,顧越流就焉了,畢恭畢敬喊了聲父親,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