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就莫名奇妙地變成了湘軍的私房銀,何桂清事後報銷都報銷不了。
“江西都不能走了?陸路不能走,又不能走海道!”何桂清一下子就為難了:“雪軒,該不該冒著風險?”
看到何桂清如此為難,王有齡倒是提出了建議:“我倒是認識一個靠得住的大商人胡某……”
“胡光墉胡雪巖吧!你帶來見過幾面,倒是個能辦事的。”何桂清對胡雪巖有些印象:“莫不成這筆協餉要交由商辦?”
“交由商辦就行,只要從省庫拔出銀子,然後由胡雪巖想辦法在福州將餉銀解給王部堂,然後讓他回杭報銷便是!”
代理藩庫,這本來就是胡雪巖和山西錢莊的發家之道,何桂清大為意動:“此策可行?餉銀輸送如若有失,該如何解決。”
“最近撫臺讓胡雪巖解往江南大營的餉銀,都是這般辦法!”王有齡告訴何桂清:“他們錢莊之間都互設分號,閩省錢莊最多,並無需實銀輸送,便可以把帳抹平了!”
“這個辦法甚好!這個辦法甚好!”何桂清當即說道:“由省庫拔出白銀兩萬兩,讓胡雪巖找殷實商戶作保,儘速匯與閩省。”
這兩萬省只是一個發端,浙江缺強兵,缺良將,但是不缺軍餉,只要能暫時讓王懿德滿意,何桂清不在意多費一些軍餉:“最好能讓王部堂出一支奇兵,直插溫州紅賊老巢!對了,雪軒,你對臺州戰守可有什麼良策?”
王有齡替他解決了這麼一個大麻煩,他自然願意表示得更親近一些,而王有齡也不負他的所望:“此次柳絕戶西竄不成,但是北進之意仍堅,恐怕必取我黃岩、臨海二城!”
“黃岩是軍鎮駐地,臨海又是府城!”何桂清記憶力極強,對臺州形勢瞭若指掌:“如若此二城陷入柳絕戶,台州不可守!”
“台州本來就是不易守而利於攻!”王有齡倒是讀過不少兵書,對臺州形勢也是瞭解很深:“賊若陷此二城,必然再圖北進西竄,若是讓他們裹脅良民,則寧波、金華二郡有難!”
這個道理何桂清很清楚:“所以我兵需堅守黃岩、臨海二城,決不容有失,前不久倒是段鏡湖給我推薦了蘇鏡蓉與牟以南,說都是台州府的忠義之士,與紅巾賊素有深仇大恨,柳賊如若進犯黃岩臨海,這兩位必能與紅賊死戰,我也委以名義……”
他緩了緩:“但是聽段鏡湖的語氣,這兩位卻是不願助我軍兵勇守黃岩,只肯在鄉間遊擊抄襲柳絕戶,現在江南大營與鄧紹良都是緩不救急,雪軒你可以有什麼妙策可以破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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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女記室
王有齡卻是在這個問題支援起寧紹臺道臺段光清來:“鏡湖此議,是上上之議!想必那兩位義士也深知臨海、黃岩之輩,黃岩縣城雖然為軍鎮駐地,卻不足守禦,賊若從陸上來攻,又攜帶重炮轟擊,恐怕黃岩城不能堅守!”
但是他話鋒一轉:“但只要我義兵民團活動於鄉間,柳絕戶只能得黃岩一座空城,城外尚是我民團天下,蘇鏡蓉此人,我也聽聞此人之名,向聞此人能謀善斷,是台州不出世的一號賢良,他若願助我軍,則我軍多得幾分勝算。
“到時候我雖失黃岩,但是黃岩仍在我手中,可令臨海輕兵分路紅賊糧道,則必有所獲,賊為圖絕我後患,則再度北進臨海,那時候我拒守堅城,背後義兵四出,必能大敗柳絕戶!”
“好!便依你的主意辦!”
只是王有齡的主意可不侷限於這一點:“撫臺,我覺得要平紅賊,宜用降人,國朝定鼎,多賴三順王和前明投誠官兵之功,今天能屢挫髮匪於江南,大頭羊之功不可不記,平定紅賊,也應用降人!”
何桂清點點頭,卻是問道:“我浙省少有兵事,降人甚少,不知道雪軒有哪一位可以推薦!”
“撫臺卻是忘記了一位,正是前投誠洋盜布興有兄弟,自咸豐元年投部來歸,安插寧波尚守本份,現下布氏兄弟有快船八十,戰兵逾千,但只有六品頂戴,若是加以遊擊銜,令其在海上襲攏柳絕戶、葛五此股亂黨,則必取事半功倍之功。”
布興有其名,何桂清有所聽聞,那是咸豐元年的事了,其時布興有受了浙江省官員的重金賄賂,終於肯受了招安,只是在招安過程交出一枚都司印、一枚把總印,卻是驚動了當時的咸豐帝。
許多以往綠營水師的敗績一下子遮掩,比方登州水師曾大敗於布興有之手被其繳去戰船九艘的舊事,都浮出水面,而咸豐帝也是十分震怒地下了上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