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了髮絲的玉佩,她總不能推脫掉。”
朱縣令點點頭,叫人把玉佩呈上來。
春曉又否認玉佩不是她的,祝母冷笑的看了眼春曉,與朱縣令道:“老婦有人證。”
於是朱縣令又命人去帶祝母的人證。
一時兩方只等在原地,郭志傑被領了下去,作為親眷站在院子裡觀望,舅母抱著小秋等在籤房,趙福領著幾個兄弟則在門房,每日裡都有民眾在縣衙外圍上幾圈,雖然聽不見也看不見,卻能第一時間知道案子進展,與旁人說起也是談資。
待衙差把兩個人證前後腳帶進來,朱縣令這茶都吃了兩盞了。
按規矩,朱縣令先問張十二爺,春曉說的可屬實,張十二佯裝斯文誠禮的道:“卻是有這麼一回。”意思是其他時候有沒有私下見面就不知了。
春曉抿住唇沒法反駁。
那頭也來了證人,卻是個丫頭,春曉瞅著面生,不知誰家的。
但見那丫頭跪下磕頭,嘴裡道:“奴婢是太師府的丫頭,名叫燕兒,原是在下院侍候春曉姑娘的。”
春曉愣住,順著燕兒抬頭細細端詳,忽地腦子裡閃過一件事,她曾因與綠曼罅隙,以丟了簪子為由,大動干戈的在院子裡罰跪了一眾丫頭,當日三爺與她撐腰,還盤了庫裡的賬,卻是那一回還從自家院子裡揪出幾個不安分的,過後都找由頭打發了,其中似有個叫燕兒的,燕兒的叔叔在大太太跟前當差,燕兒後頭去了大房,下院裡便再沒提過這個人。
“你並不在我身邊侍候,又早幾個月就去了大房那頭,如何能證明這玉佩是我的?”春曉冷聲道。
燕兒抖了一下,死死低下頭,悶聲道:“姑娘的好東西太多,幾箱子都裝不滿,哪裡留意一塊玉佩了?奴婢卻是記性好的,姑娘戴過的,什麼時候戴的,奴婢都記得。即便離了您身邊,奴婢卻也總能見到您,每次也都記得清楚您的穿戴,這塊玉佩是您離開太師府那晚戴在腰上的。”
………題外話………第三更~
☆、第274章 明晃晃的偏袒
“胡言亂語,我離開時除了一盆水仙花,什麼也沒帶走。”春曉才要說夕秋等丫頭都能作證,卻聽燕兒斬釘截鐵道:“不是的,您抱著的水仙花底下還壓著一個匣子,我瞧的真真的,那匣子正是寰表姑娘送您的,裡頭該是裝的連弩。”
春曉委實震驚,再看燕兒,那丫頭雖然低著頭,說話時卻是手都不曾抖一下,可想是個格外冷靜的性子,春曉腦子懵了一下,隨即想明白,這是高明的栽贓,七分真三分假,到更似真的了。
‘盧栽贓,張難傍,三爺靠不上。’還真是如此呢。……
就聽堂上朱縣令驚問,“什麼連弩?”
春曉調整呼吸,很快穩了下來,早在她為了逃避龔炎慶的猥瑣而一把火把柴房燒了的那一刻,她就發現,自己最大的優點其實是驚而不亂。她表現的比朱縣令還驚訝,也問:“什麼連弩?”
燕兒一愣,“就是姑娘抱的匣子裡,有連弩。”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春曉低了低頭,與朱縣令欲言又止道:“民女從太師府出來的時候,確實抱了一個匣子,卻是不想叫人見著,壓在了花盆下,連我那貼身丫頭都沒留意,卻不知這丫頭從哪看到的。再有,匣子裡也不是什麼連弩,而是……民女積攢的一點積蓄。償”
這麼說倒是更合情合理,朱縣令一時不知該聽誰的,只問:“匣子何在?”
春曉道:“就在我住的地方。”
朱縣令便吩咐人去取匣子,燕兒登時道:“奴婢認識那匣子,可同去指認。”
朱縣令允了,春曉心跳的快要衝出胸腔。
匣子確實在她的住處,只不過是兩個,一個裝著龔炎文給的銀票,一個裝著連弩,因都是龔炎文的東西,兩個匣子一模一樣,裝銀票的那隻原是裝小木魚和其他一些小零碎的,木魚被思嵐帶走,小零碎如今卻是在她身上,譬如頭上的釵和小手指上戴的指環,全是龔炎文製出的隱匿型小兵器。
如今只盼著,他們翻到的是裝銀票的那隻。
春曉暗暗祈盼,面上雲淡風輕,規規矩矩的站在那穩如泰山。
朱縣令分神瞅了眼,心底又在動搖,想著會不會是栽贓陷害,這被告看起來既篤定又無所察覺似的。可如果真查出春曉有連弩,那麼其本上疑犯就定下來了,如此又不好向龔三爺交代,著實難心,如今是真心祈盼春曉並非真兇,便可省去許多麻煩。
天色漸漸沉下來,冬日裡天短,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