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見春曉還在哭,他將人的臉扳過來放在眼皮底下,道:“如今都說清楚了,你還哭什麼?”說罷哼了聲,“若論大度你差爺遠了,爺早聽說你與大哥是舊相識,爺也沒回來又是哭又是鬧的,可想爺有多捨不得你,你卻捨得了爺去。”
春曉哭的頭昏腦脹,抽抽搭搭的也不想搭話,龔炎則見狀只得朝外道:“抬浴湯來,侍候你們姑娘洗浴。”又與春曉輕聲道:“睡了幾日定然頭沉,你先洗個澡,醒醒神,有什麼委屈咱們回頭再說。”
春曉沒再反駁,登雲幾個進來後便隨著她們進了淨房。
洗浴過後,倒真如龔炎則說的清醒了很多,想著:自己不能因為錯入了別人的姻緣就懲罰自己,破罐子破摔什麼都認,要走也要走的清清白白,不能叫人想起來就厭腥,覺得不堪。
龔炎則見她出來挺胸抬頭,一副來勢洶洶狀,不由就覺得可樂,身子往後仰去,靠著芙蓉團花閃綠引枕,兩腿交疊,髮髻也鬆散了下來,長髮迤邐,家常的素白袍子也被他穿的風丨流至極。
春曉怔了怔,移開視線,在一旁的秀墩上坐了。
龔炎則挑眉,這妞還鬧脾氣呢?
這時就聽春曉道:“我要與三爺說兩件事,只第一件說了,三爺若是不信或是驚怕,第二件就不必說了。”
“嗤……”龔炎則噗哧一笑,道:“你身上染了風寒又昏睡不醒,爺沒去找郎中直接去見老道,你就說罷,如今爺神神叨叨的還不夠,你還怕爺不信什麼?你現在就是說豬在天上飛,爺也信你抬頭去看的。”
春曉臉一紅,心裡正難受,但聽他貧嘴又想笑,便成了哭笑不得的樣子,緩了一陣才說:“我不是春曉,我原來叫什麼記不清了。”
以為龔炎則會說她胡說或是信了她的話而震驚,可龔炎則卻是動也沒動一下,只尋常的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春曉深吸一口氣,又道:“我確認自己不是春曉後就想離開這,卻沒想到您不同意。”
說這話龔炎則才來了些精神,眼底幽光轉動,“你是說,以前與大哥不清不楚的那個不是你?是原來的春曉?”
春曉想否認,什麼叫不清不楚?可想到原主確實是一門心思的要跟著龔炎檢,便憋了這口氣下去,僵硬著脖子點點頭。
“這就對了!”龔炎則似想通了許多問題,坐直身子探向春曉的方向道:“你一點也記不起你原來似誰?生年何人?可曾……成親?”
春曉看著龔炎則,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的重點難道不該問第二件事要說什麼?什麼成親不成親的……。
“怎麼?你成親了?”龔炎則皺緊了眉頭,臉上漸漸不好看起來,忽地冷道:“那是以前的事了,你還是忘了吧。”
“我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但隱約覺得不是你們這個朝代的人。”春曉忍無可忍的說道。
龔炎則一聽,肩膀一鬆,整個人鬆散下來,身子挪了挪,側躺回引枕上,閒適道:“爺信了,單憑早前的春曉也不會讀書識字,更不會用弓弩,還百發百中。且說說第二件事吧。”
春曉抿抿唇,明明可以底氣十足的說出為了趕走原主,要與龔炎檢單獨相處一日的事,可一見龔三爺那張臉,她就沒出息的直咽吐沫,好半晌才道:“您先說答不答應。”
龔炎則帶著穿透力的目光掃了過去,但凡春曉自稱‘婢妾’或是稱呼‘您’,必保是把自己放在了需要仰仗他人的位置,平日裡這樣稱呼,是懼他怕他愛慕他,這會兒嘛,怕是有求與他。
不怪人都說三爺精明睿智,把春曉的小尾巴抓的準準的。
“你先說說看。”龔炎則見春曉坐的極不自在,把目光挪開,微顯冷淡的道。
春曉心裡就更沒底了,好不容易想到自己就要一走了之了,還在乎他作甚?遂開口,“我以為我成了春曉是天意,不想春曉還在,同在一具皮囊裡,如今玉霞道長給我指了一條明路,達成春曉餘願,送她徹底離開,從今以後我才好踏實做人。”
“嗯?”龔炎則立時驚醒,擔憂的端詳了春曉一陣,眯著眼睛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那你說說,她的餘願是什麼?”
春曉但見他眯著眼睛,就知道要壞,可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不說也圓不過去,只好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她要龔炎檢陪她遊湖。”
“呵……”龔炎則果然譏諷一笑,陰冷道:“想什麼呢?爺的女人陪別的男人遊湖?爺還沒死……”
“不是您死,是如果不達成她的餘願,我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