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3 / 4)

一呼,那普天下便有烏央烏央的人來主動改姓歸宗。不過我賈魯,不稀罕!”

萬有倒也不慌不忙,一徑躬身陪著笑:“三爺說的對,老奴也敬佩三爺血性。這大明天下,也就唯有三爺您半點不仗祖蔭,放著咱們萬家這樣好的門第而不在乎,自己爭取到今日地位。老爺雖說有些唏噓,不過每每總是忍不住與人炫耀一番,都說萬家子侄是不少,卻個個都比不上三爺。”

萬有湊近一步:“老奴卻要說句實話:三爺就算不為自己打算,卻怎麼不為夫人打算?眼見夫人年事漸高,將來入土之後,難道還要做個不進祖墳家廟的孤墳野鬼?只要三爺肯向老爺低低頭,就算夫人是外來的,老爺難道心裡還不因為三爺,而將夫人看得如大夫人一樣的地位?”

“再者……老爺終究身在官場數十年,對朝廷內外的情勢早看得真真兒的。此時三爺被困在霧裡,何不去聽聽老爺的見解,又何必這樣自困迷津?”

賈魯聞言便一眯眼:“你是說,他有法子幫他們?”

萬有左右望了一眼,笑了:“三爺這是說的哪裡話來?老爺不會偏幫任何外人,老爺只會幫自己的兒子。”

賈魯回頭又望了望那巍峨森嚴的宮禁,依舊無法知道蘭芽和司夜染在裡頭的半點訊息……他便一跺腳:“好,我跟你去!”

司夜染展開畫卷,看見了那被水洇開的隱筆。那些人物均工筆細勾,栩栩如生。想抵賴都抵賴不掉。

倒是不知,她何時這樣有心地都畫了下來。而且數十個人物,均將面貌特徵抓得如此精準。

當日在船上,他也早知道她在畫畫兒。初禮並非沒提醒他防備過,初禮也曾將那幅畫偷來給他瞧過……別說初禮,就是他自己,當時都未曾看出什麼來,絕沒想到畫下有畫。

司夜染看完了,忍不住扭頭再看了看她。

幾乎是含笑向張敏遞還畫軸,俯首叩頭:“回萬歲,她畫的不錯,奴婢的確是曾經在船上見過這些官員。奴婢也的確收下了他們的禮物。”

皇帝勃然大怒,砰地一砸御案:“司夜染,你好大的膽子!你一個小小閹人,不過替朕辦差,卻一路百官跪迎、百般趨奉,那陣仗倒不下如朕親臨!”

“朕知道你還會說什麼皇家威儀,說什麼欽差氣度,皆源於朕躬。那你收受賄銀,沿途攪擾官民,難道這也是朕叫你去做的不成?!”

張敏更顫顫巍巍展開他方才記錄下的紙箋,一字一聲,將沿途官員的職銜、姓名、所送禮物等,清清朗朗地念了出來。

正是當日在馬車裡,司夜染丟給蘭芽看的那個簿子上的記錄。雖然不全,不

過卻也大致涵蓋了開初幾頁的主要內容。

司夜染便又扭頭望向蘭芽,目光如冰。

蘭芽忍著,沒回眸望他。驚訝麼?還是在後悔當日給她看?

或者是沒想到她竟然能背下來這麼多?那他就是太小看她了,從小念書,爹要求她通篇背誦,背不下來便要加罰一篇……經年累月下來,她雖不敢說過目成誦,卻也絕不含糊。縱然無法全篇都交給皇帝,然當中關鍵者絕不放過!

司夜染收回目光,叩頭向上:“奴婢不敢抵賴。這些,確有其事。”

“好,好……”皇帝氣得手腕輕顫,不屑再與司夜染說話,轉向蘭芽問:“依你看,他該當何罪?”

蘭芽這才偏首,靜靜抬眸望向司夜染。

天光明淨,大殿輝煌,他直到此時竟然還不慌不忙,彷彿萬千成竹在心。

蘭芽便收回目光,嗓音清靈:“回稟萬歲,司夜染上負皇恩,下亂吏政,論罪,當誅。”

賈魯走入萬府,目光望向堂屋裡那個乾瘦的老頭兒。

那老頭兒聽見了腳步聲,緩緩轉身來,逆著光迎向他。

天光照進門欞,照亮老頭兒的眉眼。一條長臉,一部白鬚,縱然滿眼的精明,卻也終究敗給歲月,有些弓腰而直不起了。

這就是當今內閣首府,號稱“萬歲閣老”的外戚萬安。

賈魯皺了皺眉,施禮道:“下官賈魯見過閣老。”

萬安嘆了口氣。他明白,這個兒子雖然肯來,不過在他面前還是要堅持當“假”的。

賈魯懶得兜圈子,萬安便也開誠佈公:“知道為何司夜染此番回京,皇上卻並未第一時間召見他麼?”

賈魯搖頭道:“閣老別賣關子了,下官只想聽有用的。”

萬安無奈道:“那是因為江南沿途,早有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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