稔,完全不把扈赫當外人。
但以扈赫的心性,他和楚懷安又沒有什麼交情,怎麼會聽楚懷安的話?
蘇梨疑惑,扈赫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又按照來的路線,從窗戶翻了出去。
“他會……”
蘇梨還想問點什麼,便聽見楚懷安沉重的呼吸聲,走過去一看,他的臉紅得厲害,觸手更是一片滾燙,分明是撐不住了。
蘇梨讓丫鬟送了熱水來幫他擦身體,他燒得神智不清,一個勁的哼哼,蘇梨便軟著聲哄著他。
他少時就是這樣,一旦生了病,便離不得人,不好好哄著就要發脾氣。
擦完身體,蘇梨幫他掖好被子,沒多久,扈赫從窗外丟了幾副藥進來,也沒說話,丟了藥就走。
蘇梨把藥撿起來,開啟看了下,都是祛寒表熱的。
府上丫鬟先出了事,蘇梨不放心讓別人熬藥,便自己拿著藥去了廚房,丫鬟給她拿了熬藥的藥罐和炭火,蘇梨生了火,把藥罐認認真真清洗了好幾遍才開始熬藥,自己則在旁邊守著。
今日擺了宴,廚房的人收拾殘餘正忙,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丫鬟給她說的地方在一個小角落,不會被來往的人打擾到,剛好有一叢翠竹遮擋,很是幽靜。
蘇梨坐了一會兒,後門來了兩個收泔水的下人,一個粗使婆子擔著兩大桶泔水過去。
“咦?怎麼今兒個只有黃大娘一個人擔泔水過來了?”
收泔水的人問,那被叫做黃大娘的婆子把泔水往車上一放,沒好氣的甩了兩人一個白眼:“不知道的別問!”
下午日頭足,曬得人昏昏欲睡,這些給大戶人家做事的人又最為八卦,當即好奇的探聽:“聽黃大娘這意思,府上可是出什麼事了?”
“沒你們的事!”
黃大娘喘著粗氣否認,約莫累極了,也沒急著回去,拿著扁擔靠在後門框上歇氣,那兩人被勾得心癢癢,連忙殷勤的幫黃大娘捏肩揉腿。
“大娘你別生氣啊,說說嘛,反正閒著也是無聊。”
“就是就是,我們兄弟兩個嘴嚴實的很,絕對不會亂說的!”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很快說得黃大娘心動了,黃大娘左右看看,見別人都各自忙著沒留意這邊,嘆了口氣:“喜竹那丫頭命不好,一個時辰前死了。”
“死了?怎麼會這樣,前兒不是剛聽說她家裡給她談了門好親事嗎?怎麼會這樣?”那兩人都十分驚詫,黃大娘跟他們關係好,抬手一人給了一記暴慄:“這麼大聲要死啊,還想不想聽了?!”
“想想想!”
兩人壓低聲音,不敢再隨便發表意見,黃大娘搖了搖頭:“喜竹那丫頭的親事挺好的,夫家都準備下聘了,這下死了可惜了。”
“是啊,平時也沒聽說她有什麼病,總不會是自己尋死吧?”
“她眼瞅著要成親了,當然不是尋死!”黃大娘低聲呵斥,又看了看左右,把聲音壓得更低:“她死得蹊蹺,我瞧著和城裡之前發生的無臉屍有關。”
一提到怪事,那兩個人的臉色就是一變,眼底露出膽怯,其中一個還搓了搓手臂:“大娘,你……你可別胡說,那無臉屍的幕後兇手不是已經被江神收了嗎?”
“對啊,咱這兒可四五年都沒出過那樣的事了!”
那兩人嚇得不輕,只覺得剛剛還暖烘烘的太陽,陡然變得陰森恐怖。
黃大娘又給了他們一人一下:“都說大老爺們兒陽氣旺,有沒有點出息?”
這倆人是慫的,被打了也不敢反駁,苦著臉求饒:“大娘,這事兒太玄……玄乎了,咱哥倆不……不聽了,您先歇著,我倆幫您提泔水去。”
兩人說完,滿臉忌諱的跑了。
黃大娘仍坐在那兒沒動,過了一會兒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喜竹臉上那傷,古怪的很呢……”
那丫鬟臉上的傷究竟有什麼古怪?
蘇梨有些疑惑,見藥熬得差不多了,用帕子包著連藥罐一起端回去,還沒走近,遠遠地就看見楚懷安裹著一床被子靠在門口東張西望,蘇梨不由得加快步子走過去:“不是不舒服嗎,怎麼起來了?”
楚懷安原本還有點惱,看見她手裡的東西,表情軟了下來:“睡了一下好多了。”
他說著好多了,離了門框,卻是連站都站不穩。
蘇梨忙放下藥罐又去扶他。
“藥熬好了,先喝一碗吧,若是不能退熱,還得請大夫來看看。”
蘇梨說完給他盛了碗,藥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