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想把暖爐遞給他,被他緊緊抓住。
“怎麼了?”
蘇梨掀眸一臉茫然,好像全然不知危險暗伏。
楚懷安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放鬆下來:“沒事。”
他還記得之前醫館的人說,被箭魚所傷的人,沒過幾日就會暴斃而亡。
剛剛這個丫鬟死得蹊蹺,又站得離她那麼近,死後臉上還出現這樣的傷疤,讓他不得不在意。
仵作很快來了,他將丫鬟的屍體認認真真檢查了一遍,最終得出結論,這丫鬟身上沒有外傷,也並沒有中毒,就是莫名其妙自己死掉的。
但,誰會相信一個人會突然這樣死掉?
眾人一片疑雲,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是……是江神的懲罰!”
“對!是你們蘇家不仁不義在先,如今還不認賬,江神親自降罰了,你們若是還要如此否認,下一個就該是蘇家大小姐你了!”
王家的一個家僕跟著附和,眾人紛紛點頭,還有人眼尖道:“我瞧著這丫鬟臉上的傷疤,倒有點像……”
“是非曲折終會水落石出,諸位與其在這裡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不如還是配合侯爺調查,努力找出真兇吧!”蘇月抬起頭來冷聲厲喝,態度有些強硬。
蘇梨微微皺了下眉,那日祭江她與楚凌熙一起出門一直戴著面紗,只是後來被箭魚所傷,她才摘了面紗,看見她臉上傷疤的人並不多,這事應該還未宣揚出去,所以剛剛那人想說丫鬟臉上的傷疤像誰?
“今日之事一時半會兒看來出不瞭解過,諸位不妨先在府上住下,左右本侯也沒什麼事,便陪你們一起住在這裡,看看幕後真兇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今日在場的人有些多,但好在蘇家家大業大,要住也是住得下的。
況且連逍遙侯都要住在這裡,旁人自然也沒什麼好挑三揀四的。
“草民……聽侯爺的,不過要請人回家傳個信,以免家裡人擔心。”
王大少爺率先表態,其他人紛紛點頭,他們不像蘇家,如今子嗣凋零隻剩蘇月一個人主持大局,他們家中子弟眾多,便是在蘇家住上個十天半月,家裡的生意也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本侯自會派人回去給各家家主報信,諸位就不用操這份心了。”
楚懷安幽幽地說,明擺著是要杜絕任何人離開這裡。
眾人左右看看,也只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沒有人再提出異議,楚懷安讓人把那丫鬟抬到別的空房間停放著。
“說了這麼多,本侯也餓了,蘇老爺不是備了酒宴嗎?還不讓人開宴?”楚懷安坐回原來的位置問,語氣輕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眾人:“……”
出了這樣的事,侯爺你還能吃得下飯,真是心大啊。
但不吃飯難道乾瞪眼嗎?
一刻鐘後,吃著美味佳餚,喝著陳年佳釀的眾人內心只有兩個字:真香!
酒足飯飽以後,蘇家的下人開始引著各家的人去自己房間。
因著楚懷安之前說蘇梨是侯夫人,所以兩人分到了一間房,楚懷安和蘇梨留下來了,陸戟和楚凌熙自然也不會走,兩人的房間是緊挨著他們的。
他們身份高貴,睡的自然是府上最好的房間,挨著蘇老爺子的主院,隔著一條迴廊,後面就是蘇月的院子。
楚懷安看了眼房間,對屋裡的擺設什麼的沒有挑剔,隨意打量了一下,便打著哈欠,把丫鬟趕出去。
把門關上以後,楚懷安蹬了鞋躺到床上,被子一裹,把自己捲成蟬蛹,等了一會兒對蘇梨道:“你把顧炤叫來,我有話要對他說。”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也開始跟著陸戟叫扈赫的本名,好像也認可了顧炤的身份。
蘇梨這幾天一直沒見過扈赫,正想著該去哪兒找他,窗戶就被推開,扈赫戴著銀色面具,身手靈活的從外面鑽進來。
他掀眸看了蘇梨一眼,眼神冷漠一點感情都沒有,然後走到床邊看著楚懷安。
楚懷安揉揉鼻子,燒得直犯迷糊:“今天晚上你去把越家老三丟越老五門口,看看嶽老五的反應,然後把事情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會讓人把越家老三單獨看管起來,到時你負責保護越家老三。”
扈赫站在床邊沒動,整個人跟個萬年不化的冰塊兒似的。
楚懷安不舒服得很,翻了個身,也沒客氣:“回來記得幫我帶兩副治風寒的藥,行了沒事了,去吧!”
他這語氣極信任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