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黃黑黃的,味道也一如既往的難聞,楚懷安皺了皺眉,一臉抗拒,蘇梨幫他吹了吹好儘快放涼。
“良藥苦口利於病,你若不想一直這麼難受,就快喝了吧,也好少遭點罪。”
蘇梨勸他,楚懷安想起她剛回京時,趁他病著,捏著他的鼻子就給他灌藥,真真是大膽極了。
想到那一幕,楚懷安忍不住笑了笑:“我若不喝,你是不是又要捏著我的鼻子把藥給我強灌下去?”
“不會。”蘇梨搖頭:“我現在打不過你。”
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沒辦法來硬的。
“說得好像我會打你一樣。”
楚懷安嘀咕,端起藥一口飲盡。
這藥著實難喝,他一張臉皺成包子,放下碗以後,勾著蘇梨的脖子湊近,卻在離著一寸距離的時候停下。
他病得厲害,怕傳了病氣給她。
“這次先欠著!”
說著放開蘇梨,裹著被子坐到床上,不倒翁似的。
過了一會兒,楚凌熙和陸戟走進屋裡。
“謹之怎麼樣了?可要叫大夫來給你診脈看看?”
“不用,我才沒那麼嬌弱!”
楚懷安冷著臉說,同樣是重傷,他時不時就要傷風感冒一下,陸戟卻恢復得特別好,如此對比起來,他自然覺得跌面。
楚凌熙見他還有力氣好面子,放心了些,轉身關了門。
“我和陸將軍在蘇府轉了一圈,目前沒有發現暗道之類的玄機,這府上的人也都挺正常的,其他幾家都住下了,暫時沒人鬧事,只有那王家的態度看起來有些過於強硬,但王二少爺的的確確死了,王家的人有些不理智,也是人之常情。”
“這些都是老狐狸,今晚以後應該能看出點貓膩。”
楚懷安吸著鼻子說,一碗藥下肚,開始有點發熱。
楚凌熙不明白:“為什麼今晚就能看出貓膩?”
“我讓顧炤今晚把越家那個三少爺丟進來,這三少爺不管知不知道真相,幕後真兇應該都會想辦法解決掉他,我們等魚上鉤就行了。”
楚懷安說出自己的計劃,陸戟點點頭:“侯爺此舉引蛇出洞很好。”
還用你說?
楚懷安有些得意,楚凌熙的重點卻偏了:“顧炤是誰?”
在他的記憶中,上一次聽見顧炤這個名字,可是在很多年前了,而且還只是聽說,並未見過真人。
“就是你想的那個。”
楚懷安雲淡風輕的說,楚凌熙表情一僵:“謹之說的是二十年前被流放那個大理寺少卿顧雲修的長子顧炤?”
“不然呢?”
“……”
楚凌熙感覺自己在雲州,錯過了很多事。
顧家在流放途中被滅了滿門,顧炤怎麼會還活著?又怎麼會在這麼多年以後,和楚懷安扯上關係?
楚凌熙正凌亂著,蘇梨一句話將他拉回現實:“王爺知道漓州曾發生過無臉屍這樣的離奇命案嗎?”
“無臉屍?”楚凌熙擰眉細細回想了一番:“我到雲州有五年多了,但除了之前到漓州讓他們改掉活人祭江的陋習,倒是不曾聽說還有其他什麼事。”
“我方才無意中聽說雲州四五年前曾發生過無臉屍這樣的命案,算下時間,剛好是王爺到漓州前後,具體是怎麼回事,恐怕還要請趙大人來問一問話。”
楚凌熙立刻讓人去召了趙德過來。
這幾日的事情出了一波又一波,趙德吃不好也睡不好,瘦了不少,著急忙慌的跑來,進門就先跪下告罪。
“求王爺恕罪,王家二少爺的驗屍一事,確實不能怪下官啊,王家在漓州可是大戶人家,每年繳的賦稅也多,下官怎……怎麼也要給幾分薄面啊!”
趙德苦著臉說,別人都覺得他能撈著漓州州府這個肥差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可又有誰知道這背後的辛酸呢!
他名義上是州府,但見著誰都得裝孫子。
“趙大人的難處,我們都知道,大人不必如此,快起來吧。”蘇梨善解人意的說,趙德鬆了口氣,連忙站起來,還沒站穩又聽蘇梨道:“聽說漓州前些年出過無臉屍命案,不知這命案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請趙大人說來聽聽。”
一聽‘無臉屍’三個字,趙德的腿便是一軟,直接跪了下去,臉色也跟著發白,惶恐不安。
“大人這是怎麼了?先喝口茶壓壓驚吧。”
蘇梨好心的遞了杯熱茶,趙德也不怕燙,猛灌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