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律,說出來的舉措,皆是文不對題,毫無實際價值。
就如同今日,他們批閱了近百篇文章了,還是第一次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被秋黎特意揀出來的這一份卷子,分析政史實務有的放矢又一針見血,通篇下來沒有半句廢話,最末針對試題中提出的問題所提的解決舉措,雖然有些地方過於天真,真正實施起來存在困難,但瑕不掩瑜,這依舊是篇極其亮眼的文章。
陳老一邊細細研讀,一邊忍不住摸著鬍子,滿口稱讚,“不錯!的確不錯!這篇策論做的好,沒有絲毫匠氣!該列為上等,不,該列為策論這一科的頭名才是!”
他是府學的教授,從九品,比起在場其他人,他的話可以說是很有分量了。
秋黎也滿意摸了摸鬍子,這篇策論是他發掘的,真要論起來,這功勞也是要算他一份的。更何況,若是能借著這一次的事情,一改學子不重策論只重帖經和雜文的風氣,這也算是國之幸事了。
畢竟,朝中早有官員抱怨,說新進的進士個個文采斐然,作文時摛翰振藻,但真把實務交到他們手裡,卻個個只知紙上談兵。
要知道,梁朝會試選出的近百名進士,極少數才有機會入翰林,更多的都是外放做地方官。這麼一來,把一堆只知道背誦做文章的文人放到地方為官,鬧出的笑話實在不少,甚至有不少初入官場的地方官被副手架空權力。
秋黎才開口,陳老便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了。
陳老是府學教授,自然也深謀遠慮,早看到了學子不重策論的後果,便耐著性子將這份卷子放到一旁,繼續徹夜批卷。
一連熬了兩日,策論間的卷子總算全部閱完了,眾人皆是鬆了口氣,圍在一起商議。
“陳老,咱們這次總算是有一份拿得出手的了。只是,二三兩名,我們卻是勉勉強強挑出了兩篇。”
陳老接過三份卷子打量了一遍,果然最上面的那份卷子便是秋黎揀出來的那一份,也是眾位閱卷官推舉出的頭名。
他朝眾人點點頭,便攜三份卷子往知府的辦公處去。
因著知府是一府只長,閱卷的結果皆要由知府評閱過,尤其是每一科目的頭三名,更是由知府親自過目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