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瞧見了重新開張的繡房,也看見了擠滿了人的早點攤子,這一切,嘈雜中帶著讓人安心的氛圍。
不知不覺中,佘黎來到了縣衙門口。他一個做匪的,竟然大大方方來到縣衙門口,也真的是不怕死了。當他在縣衙門口稍作停留時,正好馬伕趕了馬車到縣衙門口,看那樣子,似乎是縣衙有人要出門。
佘黎大大方方站著,看縣衙大門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妻,丈夫眉目清俊,正扶著妻子跨過門檻,而那妻子則生得極為貌美嬌嗔,眉眼間似水般溫柔,腹部微微鼓起,看那樣子是懷了身孕。
夫妻二人並未多加停留,轉眼便要上馬車,那丈夫半擁著妻子上了馬車,動作小心翼翼,猶如護著易碎的珍寶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平和的氣息,看著就像一個普通的書生。
佘黎正打量著,就聽見背後有攤販語帶羨慕道,“咱們縣令大人和夫人感情真好,真希望好人有好報,保佑夫人生個大胖兒子。”
此時,馬車正好從佘黎跟前緩緩駛過,馬車的窗布被風吹起一角,車內的人也正好看向窗外,和佘黎看了個對眼。佘黎下意識低頭掩飾,隨即馬車消失在眼前,而他,雖一言不發,心中卻是有如波濤駭浪。
……
馬車緩緩駛過縣衙,窗布被風吹起的時候,蓁蓁和覃九寒都下意識看向了窗外,蓁蓁還奇怪的“咦”了一聲,忽而道,“相公,那個人好眼熟啊。”
覃九寒微微放鬆身子,若無其事收回視線,“是麼。大概是那人長得太普通了。”
蓁蓁疑惑了,“是麼?我覺得還好啊,好像真的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一樣,又好像沒見過。難道真如楊嬤嬤所說,一孕傻三年?”
覃九寒聞言也道,“什麼一孕傻三年,這種胡話不許信。不是說要去買糕點麼?想吃什麼,先想好了,不許在外頭待久了。”
他這麼一說,蓁蓁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琢磨起要吃什麼糕點。而一旁的覃九寒,單手撐著腦袋看著妻子,面上沒什麼不對勁,心裡卻陷入了沉思。
那個男人,分明手裡沾過血的。這種人,掩飾的再好,照樣能一眼看出來。
第99章 (七夕番外) 。。。
2乞巧節那一日; 覃府三娘子早早醒了,吩咐奶嬤嬤給梳髮髻。
奶嬤嬤見三娘子著急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問道; “三娘子這是要去哪兒?”
三娘子低著頭給自己挑小簪子; 聲音軟糯糯的; 語氣卻是一本正經的,道,“今兒是乞巧節呀。嬤嬤之前不是說,乞巧節是咱們女兒家的節日,那我要和阿孃過節去了呀!”
奶嬤嬤聞言語塞; 心道; 我是說了乞巧節是女兒家的節日; 但可沒說這節是三娘子同夫人一塊兒過的。乞巧節; 乞巧節,那還有個名字啊,又叫七夕節。
她正陷入思索,三娘子便遞了只簪子過來; 樣式小巧精緻; 上紋吉祥如意紋,下綴剔透琉璃珠子; 搖晃間叮咚作響; 聲音清脆。這簪子是阿爹送的,和阿孃是一套的,只不過她的這一套更俏皮些; 而阿孃的那一套則更雅緻些,三娘子極喜愛這簪子,輕易不肯用。今日也拿了出來,可見是真把過節當一回事了。
奶嬤嬤為三娘子綰好髮髻,欲言又止目送三娘子出去。
三娘子出了門,便直奔正房去。阿爹是內閣最年輕有為的閣臣,其實這話,三娘子也是聽旁人吹捧時說的,她也不太懂,只知道阿爹是厲害的大官。但是,三娘子從來不像兩個阿兄那般畏懼阿爹,在她心裡,阿爹是會馱著她在院子裡跑的阿爹啊,多好啊。
因此,三娘子一進正房,見阿爹坐在桌邊,身著月白色的常服,便二話不說樂呵呵衝上去抱著阿爹的大腿,軟軟撒嬌,“阿爹,我來找阿孃。”
覃九寒被小閨女抱著腿,倒也沒被迷昏頭,抬眸道,“找你阿孃做什麼?”
三娘子人小,口齒卻很清晰,丁點兒不像旁的小女兒一樣說話磕磕巴巴,她晃了晃小腦袋上的玉簪子,側著頭顯擺給阿爹看,“阿爹,你看,這是阿爹你送的簪子哦。好不好看?”
覃九寒見她人小小的,就這般愛美,忍不住笑道,“好看,打扮的這般好看,又要去哪個府裡玩?”他這女兒的性子,他還是有幾分瞭解,又貪玩又懶,最緊要的是喜歡同那些模樣俊俏的小郎君玩耍,要不是去見那些俊俏的小哥哥,能起早打扮?
三娘子俏臉一笑,笑得又乖又軟,菱唇一張,仰著臉嫩生生道,“阿爹笨,今天是過節的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