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心裡忐忑,聽了這話便怒道:“你這當爹的怎麼不給女兒長臉,怎能告病糊弄過去呢!”
陳萬全無法。夫妻倆趕緊翻箱倒櫃,將最體面的衣裳拿出來換了,在廳裡巴巴站著等著。
不多時,林錦樓便到了,香蘭跟在他後頭,廳裡鴉雀無聲,林錦樓先坐了下來,看陳氏夫婦還在一旁站著,便對香蘭笑道:“怎麼還不讓你爹孃坐下來。”說著去拉香蘭的手。
香蘭身上一僵,又悄悄把手抽回來。林錦樓臉上有些不悅。陳萬全堆著笑,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大爺坐上吃,我跟蘭姐兒她娘在這頭小桌兒上吃便是了。”
林錦樓也不再讓,點了點頭,笑道:“昨兒晚上是冒昧叨擾了。”
陳萬全本來已在小桌旁坐下,聽了這話又立刻彈了起來,點頭哈腰道:“不敢不敢,怎麼能說叨擾,大爺能來,是小人的福氣,蓬蓽生輝,蓬蓽生輝。”
香蘭看陳萬全諂媚的模樣,心裡難受得不行。林錦樓眼風一掃,見香蘭眉宇間隱帶哀愁之色,心中又不喜,皺著眉頭,拿了筷子開始吃飯。
屋裡一時寂靜無聲,連碗筷相碰的聲音都少聞。陳氏夫婦根本吃不下,不過應付而已。好容易林錦樓吃完出去了,陳氏夫婦方才鬆了一口氣,全身都癱軟下來。
卻說林錦樓這頓飯吃得也不爽快,半陰著臉回到香蘭房裡,春菱等人一見林錦樓這臉色,一個個噤若寒蟬,春菱只過去端了一碗茶,便“嗖”地跑出來不見人了。
林錦樓灌了半碗茶,把茶碗“咣噹”放在書案上,一手叉著腰直運氣。自個兒昨晚上大半夜過來瞧她,放哪個妞兒身上不得感動得哭天抹淚兒,給祖宗燒大香去,也就她,平白長個好樣子,淨知道噁心人,好像他過來是讓她受刑似的,昨兒晚上一句噓寒問暖的話沒有,跟他說話就跟嚇著似的,今天早晨吃飯還跟他哭喪臉。
林錦樓恨恨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