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c…n.c…o…m更新最快。半年之後……她便入宮為妃。”荀夜羽似乎整個人都陷入了回憶中,眼神有些迷離,“從她入宮後。我們便斷了聯絡,直到一年之後。別人從長安給我捎來一封未署名的信……”
貞觀四年的雪下地格外大。
從窗外看去,彷彿整個天地都被大如席的雪花覆蓋住了,一片白茫茫的延伸開去,地與天地邊界都不是那麼明顯,似乎只是隱約的一道線。
我同師傅在屋裡練琴。尚才奏了一曲,便聽有人敲門。那敲門地節奏很急促……其實已經不能叫敲,而應該叫砸。那聲音像是催命一般,我那時尚年幼,跳起來去開門……從我坐處走到門口,不過六七步的距離。而當我剛走到門口,那砸門的聲音便消失殆盡。
我一把拉開門,呼嘯的冷風便從外面灌入,風中夾雜了大片的雪花。一時逼地人睜不開眼。也就這麼一瞬,我只感覺眼前黑影一晃,接著手中便被塞入一封蠟丸。等我睜眼看時。屋外空蕩蕩的,除了兩行腳印。便什麼也沒有。
若非那兩行腳印和手中的蠟丸。我定以為我是見了鬼。
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驚恐,師傅只看了我一眼。便從我手中接過蠟丸,用銀製的小刀從中間一挑,那蠟丸便分作兩半,露出裡面的一抹白絹來。
那白絹質地極好,只是這樣的白絹,很少有人用作信箋。而且,那白絹的邊緣十分毛燥,甚至還有幾縷線頭,應該是被人大力撕下……我一眼便認出,這白絹是宮中御用之物。前幾日市集布坊的老闆曾向我吹噓過,所以我記得特別清。
絹上只有兩個字:夜羽。
那字地顏色極是奇怪,並不是任何一種墨的顏色……那種顏色……是血液乾涸後的顏色。而且字跡極為狂亂,雖然能看出來是師姐地字跡,但完全失去了她平日裡那種淡然的風格。這一定是在極緊要地情況下寫地。
我心中一陣緊張,立刻抬頭看了師傅。師傅卻沉著臉,將那絹子投入火中,燒了。
而當天夜裡,師傅便開了陣法,為師姐招魂。
原來,師姐已經死了。
師傅雖然是琴師,但她卻也是遠近聞名的通靈者,幾乎沒有她招不來地魂……可惜,這次失敗了,師姐的靈魂完全消失在天地中,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沒過多久,師傅也去世了,而她的靈魂,同樣消失殆盡。”荀夜羽的聲音越發憂傷,“這麼十幾年來,我便一直在追尋師姐和師傅靈魂的下落……我怕若是查不出,將來我有什麼不測……恐怕也同她們一般。”
蕭湘點了點頭:“你查到的線索……就在宮裡?”
荀夜羽點了頭,目光又回覆成先前的清澈:“是。我要做的事,便是在宮裡尋得當年師姐的記錄。”
這在蕭湘看來,並不是難事。
荀夜羽是女官,所以沒有這方面的許可權,但自己是公主,查閱一名美人的記錄,應該很簡單。只是……就怕裡面有什麼問題,畢竟這是被列為禁忌的事情……
她沉吟了一下,點頭道:“我會盡力幫你。但是,李承乾在二天內,一定要死。”她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毫無轉寰的餘地。
荀夜羽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好,我答應你。”
蕭湘的笑容便越發的燦爛,親熱的挽了荀夜羽的手往後園而去。
而正如李承乾所說,當天下午,宮中便有旨傳來,說是後日賜宴。
蕭湘多問了一句,知道是因為太子妃生辰,李承乾便向皇帝進言,說要請在長安的兄弟姐妹都聚一聚,以顯皇家天倫。
李世民自是笑呵呵的應了下來,他最希望看到的便是這種兄友弟恭的場面。
蕭湘不由冷笑一聲,若是讓他知道,這場宴席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謀朝篡位,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是大發雷霆,還是沉默不語?
怕是哀莫大於心死吧。
自己這樣做,應該是正確的。李世民將永遠不會知道那個陰謀,這樣不子不臣的狠毒心腸,也將隨著李承乾的鮮血而埋葬於黑暗的地底,永不見天日。
蕭湘的唇邊帶了笑,緩緩閉上眼睛,似乎聽到四周傳來微弱的曲子:深宮多怨毒,一步一躑躅。步步嗟何及,從來不長生。
原來這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你想躲開,就可以躲的開的。你在這個環境裡,想抽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漏待盡碧波散(2)
她只覺渾身無力,跌坐在軟塌上,桔紅的衣裙在軟塌上展開,印著初晨的陽光,格外的炫目。她微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