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要性
收到家書的還有其他軍官——連家書的一點影子都沒見著的哈根,反而覺得輕鬆了不少——其中以快要結婚的諾維克最為高興,他簡直快要把那三張薄薄的信紙都捏破了。也許是自己一個人還不足以感受到喜悅,於是他將自己家信中的內容告之他人。而剛經過他身邊的哈根則成為了他傾訴的一員:
“中尉,您看呀,是我未婚妻寄來的。她真好,說要是我沒有假期回去完婚,那麼她會用自己的積蓄趕到曼尼亞這邊,和我舉行婚禮!她多好呀,真是個天使!”
“是啊,說的一點都沒錯。不過你也不用讓你的寶貝趕來咱們這個男人堆裡,因為營長不是給了你假期了嗎?”
“全能的父啊,我太幸福了,真希望讓兄弟們和我一樣幸福!我從來不知道,結婚是件這麼好的事情,我以後要有個家了!一個真正只屬於我自己的家,有了它,我工作起來會更賣力,以後回國,就會有我的妻子在等著我……”
“往後還有孩子對不對?好啦,孩子,我明白你的幸福,不過請你先鬆開手好嗎?”
原來諾維克只顧著訴說自己的甜蜜,拉著哈根的袖子不放,讓對方欲走而不得,只好出言提醒。年輕的少尉嚇一跳,趕緊紅著臉鬆開手,向對方致歉。哈根笑了笑說:現在你終於開始瞭解家庭的重要性了,這很好、很好哇!”
他使用在國內時常常聽到的廣播裡那打著官腔的播音員的聲音,引來旁邊一些軍官捂著嘴偷笑。諾維克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還是一臉喜悅。
“對不起,我實在太高興了,親愛的中尉。真希望你們都能出席我的婚禮,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
“就算不能出席你的婚禮,我們都會替你高興的,小子!”
哈根一邊笑著,一邊使勁掐掐對方地臉。好像還把他當成是個小孩子似的。想起自己在以前對他所說的那些關於婚姻與家庭的教訓,哈根不禁在自己心裡搖搖頭。他對自己說:
“就算我們這些人過得不怎麼好,不過也不代表新人也一樣啊。也許他們會有那個能力,建立起一個比我們好得多的真正幸福的家庭。”
“奧圖。奧圖!”
尤琛地聲音在樓梯上響起。哈根朝諾維克做了個手勢。連忙跟了上去。在營長身後。哈根正想解釋自己為什麼遲了過來地原因。卻聽到尤琛說:
“年輕真好啊。那麼有勇氣。比我們這些老頭強多了。”
尤琛與哈根地年紀不過三旬。離老邁還有著很長一段距離。實在跟老頭之流扯不上關係。不過他這麼說。也是在跟比自己更加年輕地諾維克等人對比後所作出地自嘲之語。因為在他們這些已經成家立業地人看來。擁有光明前景地年輕人毅然參與到婚姻與家庭地組建中來。確實是件值得稱讚地事情——至於為什麼稱讚。他們自己最清楚。
“我們還行。沒老。喏。現在上頭不是把我們調來另一個前線。要我們繼續發揮嗎?”
“看著自己地孩子一天天長大。說自己年輕。都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知是不是想起自己的兒子,尤琛的臉色沉了下去。哈根明白他地心情,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已經有兩年多不曾見過家人、不曾見過孩子了。哈根嘆了口氣——他們現在不是在以軍人的身份交談,而是在以父親的身份交談——說:
“不知道我們回去之後,孩子還認不認得我。也許。一見到我還會問:叔叔你找誰呀?,那時候,我該怎麼跟他說呢?”
“說我是你爸爸”
“問題就在於,他會回答可我爸爸不長你這樣啊。”
兩人站在樓梯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們的笑,與其說是在認為這個玩笑真的很有意思,倒不如說是在嘲弄自我。兩年多,將近九百個日日夜夜。沒人不想家,但他們只能忍著,哪怕直到最後都無法回去看家裡一眼。只是對於他們來說,在想家的同時,“家”的意味,又讓他們從溫馨甜蜜的思念中,咀嚼出別的味道來。尤其當日益成熟後,這樣地感覺,他們都出現過。並且現在仍然在影響著他們。
“奧圖。你有很久都沒收到過家裡的來信了吧?”
哈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乾脆保持沉默。不過他還是很快笑了一笑。說:
“沒辦法,我老婆不大會寫字,寫信對於她來說,更是件苦差。早在去烏里尼亞之前,我就跟她說過,別寫信,即使你寫了寄過來,我也未必有那個閒工夫看。所以,這樣我們更方便,反正在國內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家裡沒訊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