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那個,不時將肚皮朝上,又不時去舔別人伸過來的手,完全一副樂顛顛的樣子。但是往往只要它的主人一喝。帕蒂馬上就就乖乖地走過去,不再理會別人。看到營長的狗這麼可愛,有不少士兵也在外頭張望。
“好了,來吧帕蒂。”
用不著套狗繩,尤琛一走,帕蒂即使跟別人玩著。也馬上站起來,一溜小跑跟了過去。看到它這個樣子,有的軍官起鬨說:
“哎呀呀,這個就是我們3營的最新一個成員啊。”
“不錯,小傢伙比有些新來地還要聽話懂事。”在回應中,也可以察覺到久經沙場的老兵們,對於新補充進來的兵員的素質有所不滿。不過這也只是開開玩笑罷了,算不上是惡意的針對。
哈根也跟了過去,他一邊逗著左看右看的帕蒂。一邊對營長說:
“如果在翁波里尼亞地時候也有它,那麼我們的日子也可以輕鬆一點。”
“那樣的話帕蒂會熱壞的,它最怕熱了。是不是,帕蒂?”
牧羊犬咧開嘴巴,讓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外面,猶如一個天真的孩童般盯著自己的主人。瞧它那模樣,哈根既好笑好覺得有趣。
“帕蒂想主人,是不是啊?想見爸爸!”
聽到對方把自己稱作帕蒂的父親,尤琛一笑,好像也挺樂意的。在遠離奧登尼亞地異地,他們中有很多人都很久不曾見過自己的家人。尤琛也一樣。他也想念自己的家人,尤其想念自己兩個年幼地兒子。現在帕蒂來到自己的身邊,自然讓他想起了當初在家鄉的那段時光。
“進來,帕蒂,看看你的新家——只是暫時的。”
尤琛一邊站在大門外,一邊任由愛犬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哈根這時才注意到,營長手上拿著一個信封。也許是發覺了對方的眼神,尤琛不甚在意地揮了揮那個信封,說:“家裡寄來的。”
“又收到信了?真好啊。”
雖然嘴上那麼說著。不過哈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因為他也不清楚家中地來信,是否真的能讓營長打起精神,而不是看完之後就會有一段時間的沉默。只是在表面上,哈根還得與對方打著哈哈:
“是太太寫來的吧,家裡沒事?”
“沒什麼,反正是報個平安。”
尤琛將信拿在手裡,粗略地看一遍,隨後就將它塞進自己口袋裡。在前線這兒,只要是收到家裡來信的。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無不欣喜若狂,不把信看個十遍八遍都不會罷休。而尤琛每次接到家裡來信後。看完裡面的內容後,與下屬們的反應截然不同。倒不是說他會變得沮喪無比,而是在哈根看來,尤琛並不會為了一封家書而鼓舞起高昂的情緒,甚至有可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鬱悶。至於這種鬱悶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哈根就算了解到一些,也絕不會向旁人多說半個字。
而在另一方面(在哈根看來簡直就是“事情往往湊到一塊來”),王牌飛行員格爾哈德。尤特里希地夫人羅蕾萊。尤特里希,也在辦理著前往蘭尼亞的手續。在這些事務上,尤琛幫過對方不少忙,不過他們二人在曼尼亞並沒有見面。哈根有好幾次,都曾經接到營長的命令,要他將一些證明檔案寄出去,不用說,當然是寄給那位女士的。只有哈根瞭解這些情況,也只有他是被尤琛所信任,而不用擔心將事情洩露出去。看著眼前營長口袋裡露出一角的信紙,又忽然想起這件事來的哈根,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要是雙方都同時要見少校,他會怎麼做呢?”
雖然知道這個念頭實現的可能性近乎為零,不過哈根還是沒有抑制住自己的猜測。他對既是營長又是自己朋友的尤琛沒有惡意,只是覺得好奇。他沒有身處在這種情況中地經驗,因此在看到別人時,會忍不住這樣想。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哈根對這些並沒有什麼厭惡感,一方面是由於對方是他地朋友,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因為男人其實在心裡對這種事,與世俗還有女人的看法是不一樣地。
但是話又說回來,哈根提醒自己,那個外表柔弱的黑頭髮的女士,也許並不像他們想像中的那樣,只會依靠男人而已。在她面前,即使營長有心要幫忙,也得用委婉的方式提出,而不是直接要求對方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辦證的事情是如此,那次調查也是如此。哈根回想起那個時候所見到的羅蕾萊,仍不禁咋舌於她的冷靜和觀察力的認真仔細。這樣一個女人,也的確會更讓男人想入非非。哈根本身沒這個念頭,不過他還是試著以自己的角度,來為上級的心情辯解。
第四卷 尤琛(中) 第五章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