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姑娘家,手上不必沾血。”
元安展顏一笑,“你以為我要去殺人?”
餘浪被元安的笑容晃了眼,他見過元安溫柔的笑容,見過元安羞澀的笑容,也見過元安自信的笑容,卻從未見過元安如此不屑一顧的笑容,鋒芒畢露,像是高高在上鳳凰,光芒四射,讓人不敢直視。
餘浪像是被燙了手一樣猛地縮回手,任他飽讀詩書,出口成章,此刻也只能訥訥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元安讓護衛踹開隔壁廂房的門,然後趾高氣揚地走了進去,眼中的驚豔漸漸變成勢在必得的堅定。
柳大郎正在和狐朋狗友們推杯換盞,幻想自己娶了郡主以後如何盡享榮華富貴,青雲直上,突然廂房大門被人踹開,柳大郎嚇得沒拿住酒杯,灑了自己一身。
“淮……淮陽郡主!”
元安看了一眼認出她的人,“你是誰?”
那人忙理了理衣服,人模狗樣地對著元安一揖到底,“小生是宣撫使司僉事崔家的,我姐姐是太子身邊的人,算起來,我家和國公府還有親。”
元安冷冷地笑了:“一個六品官吏,不過有個做了太子殿下侍妾的姐姐,也敢和我沈家攀親?”
元安視線一一掃過屋裡的所有紈絝,一揮手,“給我打。”
元安身後的護衛一擁而上,對著在場的人拳打腳踢。
這些人都是腦滿腸肥的的紈絝,平日在家裡被嬌妾美婢伺候著,何時被人這樣打過?
護衛還沒打兩下就都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連連求饒。
“郡主!我姑姑是你親嬸嬸!你不能這麼對我!”
“你還不知道吧,三嬸嬸已經放了話,以後不許你們柳家上門,我就是把你打死了,三嬸嬸也不會知道!”
“我們都是朝廷命官之子,我姐姐是皇家的人!你怎麼敢!”
小茴和春桃搬了把椅子在元安身後,元安扶著小茴的手坐在廂房門口,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一個侍妾,也配說自己是皇家的人?”
“郡主!”柳大郎連滾帶爬滾到元安腳邊,臉上涕泗橫流,又狼狽又噁心,“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郡主饒命!再打就打死了!”
元安嫌惡地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這種廢物多看一眼都汙了自己的眼,倒是曹寶珠站在元安身邊,十分痛快地看著滿地打滾的紈絝子弟,在心裡狠狠啐了一口,活該!
“好了。”
元安話音剛落,護衛們就停了手,整齊有序地站在一旁。
元安拿著匕首在柳大郎面前晃了一圈,“知道這是誰送給我的匕首嗎?”
柳大郎趴在地上痛哭不止,連連搖頭。
元安微微一笑,傾國傾城,柳大郎甚至忘了滿身的痛苦,居然涎著口水看愣了。
元安眼眸一厲,抽出匕首狠狠地釘在柳大郎面前。
“啊啊啊!”柳大郎抱著頭驚恐地叫著。
“把他嘴堵上。”元安皺著眉摸了摸耳朵,叫的和殺豬一樣,吵死了。
一個護衛從一旁桌上拿了一塊抹布,團成一團堵進柳大郎嘴裡,然後十分嫌棄把手上沾到的鼻涕蹭在柳大郎衣服上。
那抹布是小二用來擦桌子的,不知道擦過多少桌子,柳大郎忍不住想吐,髒汙卻都被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箇中滋味,讓他終身難忘。
“這把匕首是太子殿下送我的,說如果有人敢欺負我,就拿這把匕首殺了他,當今和太子絕不會追究我的過失。”
柳大郎聽聞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像一條爬蟲一樣拼命向後挪動,還沒挪兩步就被護衛重重一腳踹在屁股上,頓時“嗚嗚”直叫喚。
“郡主殿下,郡主娘娘!我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我們在放屁!”那個姓崔的紈絝忍痛跪在地上磕頭磕的砰砰響,不一會頭上就一片青紫。
元安笑眯眯道:“你不和本郡主論親了?”
“是小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求郡主饒命啊!”
元安接過小茴手裡的茶盞淺淺抿了一口,嗯,不錯,上好的明前龍井。
然後將茶盞遞給小茴,對姓崔的紈絝道:“你倒是識趣,本郡主今日就饒你們一命,稍後本郡主的護衛會親自送你們回家。”
那些紈絝頓時叫苦不迭,他們都是低品小官家裡,在這個一塊磚頭下去能砸死三個皇親國戚的臨城實在算不上什麼,若是被家裡知道他們得罪了郡主,只怕就不是一頓打能了事。
“至於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