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對情種是什麼?祖父和父親全是情種,生下蕭戰這小情種,這是家風使然,怨不得別人。
……
靖和郡王關在昭獄,張豪等人隨同進京,可以住到驛站裡。但驛站是官派的,怕受拘束,又怕有人說他們不讓拘束,驛站裡掛個名,要的有房間,在外面客棧也有房,假意說天晚不回去,驛站就是不關,要茶要水的也驚動人,時常的不去,驛站也不管他們。
他們為方便照顧靖和郡王,住在離昭獄最近的客棧。
關安打聽他下處,是這位天天跑去叩頭,每晚他不走,關安雖然在書房裡住的地方不出來,但也不敢睡。
知已知彼不饑荒,關安早把他住在哪裡打聽清楚,本是為以防萬一好尋他,這就方便送信過去。
張豪接下,見信封得嚴緊,就不當關安的面拆,關安並不坐,這就離開,張豪送走他,進房關緊門拆開,見信中盡皆紙碎片。
倒出來拼上幾片,就看出是自己寫給忠毅侯的借據。知道袁侯爺也言出有信,他是不要的意思。張豪把碎片丟棄,想這筆錢還是要給,此時無錢不用再說。
外面有人敲門:“老張,你走不走?”是約他同去看靖和郡王的將軍們。張豪答應著出來,他們都認得關安,就打聽忠毅侯的貼身跟班來是什麼事情?張豪還沒有見到靖和郡王,把昨夜的事情告訴他再討個回話,也就不肯亂告訴別人,胡亂搪塞幾句,一起出門往昭獄裡來。
……。
靖和郡王關的地方還不壞,都知道他有罪,但還沒有定罪以前,獄卒不敢得罪他。再說他是皇族,再說下在昭獄裡至小的也是官,眼看著明天就要死罪的人,轉天就赦免都說不好。
對他們,是隻要腦袋還在,獄卒就客氣。
有人來看視,只要不劫獄,隨便他們進。
張豪等人照例賞下銀子,帶著早飯進來。靖和郡王眼尖的見到張豪手上包著,麵皮一抽,收到張豪飛快的一個眼色,才沒就問。
早飯用過,大家一一回話,一一退出,只剩張豪一個時,靖和郡王嘴唇哆嗦一下,嗓音顫著:“誰傷了你?”
靖和郡王有自知之明,他是外官,和京官們結交不多。縱然還有幾位有交情的,但見葛通紅著眼睛咬住他們不放,也先作觀望。
郡王們親族尋人就都先往宮裡去,就是一來找官員無用,這案子一定御審,由皇帝定罪。能尋到的人,離皇帝越近越好。二來官員們多數退避三舍。
除去這些有交情的退避開外,餘下的一多半兒不熟悉,政敵也有幾個在其中。不熟悉的人落井下石,這種事情也常有。
靖和郡王握住張豪的手,這對他們在軍中廝殺時來說,是不在心上的小傷。但身陷牢獄裡,可引起滔天的忿怨。
數十年保家衛國,有錯沒有?有!就是沒殺那三個人,做多的人錯多。因為他做,才會錯。
數十年血裡刀劍裡,有功沒有?有!打仗是玩命的事情,梁山王身為主帥,衝鋒陷陣的時候不多,但郡王們相比下,參與混戰的機率高,幾十年裡沒少過危險。
心思想到這裡,接下來的可就全是怨恨滔滔。
想自己救了多少人,保護多少疆土,殺的人和救的人相比,壓根兒也不能提。靖和郡王暗恨,定我的罪可以,暗箭傷我的人不行!
不到生死關頭,不知道誰最忠心。張豪等人一路隨行,一路照顧,靖和郡王路上沒吃苦頭的押解京中。靖和郡王他自己就關過人,給過什麼滋味兒,他應該知道。
一瞬間,話向張豪問出來的時候,靖和郡王血紅了眼睛。早知道這般不念舊情,老子當初拔劍一怒,也反了……
心思瞬間能有萬變,他一面傷感,一面憤怒,一面仇恨時,張豪的話及時讓他平息。張豪咧嘴一笑,看上去還挺喜歡。
也是,他昨夜得見太子,得見葛通,現在還不敢說郡王性命得保,但和前幾天相比,眼前撥開雲霧見日頭,張豪歡喜地道:“是我自己剁下來的。”
靖和郡王的感傷憤怒仇恨頓時煙消,張張嘴,只有一個音:“啊?”
“我有要緊的話,咱們趕緊說話。”張豪抽出讓他捧著的手,回身檢查門關得緊,再興沖沖過來,只看他面上興沖沖,靖和郡王跟著有了笑容。
這笑容對他來說太難得。從他讓押解進京,他獨自一人時,從來不笑,他笑不出來。但有笑容只給忠心跟隨的將軍們,怕他們太過難過,而自己身為郡王,笑不出來也得擠出來,以安他們的心。
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