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梁明又叫住他,壞壞地道:“勸你往六部裡都逛逛,去到別多說話,各尚書椅子上瞄幾眼,今兒晚上準保有看太醫的。”
袁訓抬手指住他:“我說你教我的!”笑著出來。
在院子裡愣上一愣,走前門出去還是走後門呢?前門讓人堵上,是他們讓京裡官場汙一回。後門也有人等著,竟然是不怕讓汙。
侯爺對院牆看看,跳牆這事他也拿手,但不敢見人的名頭兒丟不起。袁訓大模大樣的前門出去,一堆人迎上來:“侯爺,您老人家好啊。”
“好好,”袁訓打著哈哈,有功夫,不費什麼地就擠出來,上馬就走,把後面的人甩開。
……
五開間的大門上,忠毅侯匾額下面站的有人。書房院子裡,也是有人。一個一個操著各地方言互相問好,問幾時到京,下榻哪裡,侯爺今天見不見?
有人一指:“侯爺來了。”
忠毅侯滿面笑容過來,拱拱手:“列位大人,我家裡洗地,請各回下處,多有得罪!”說過,甩袖子就走,不管後面一堆呼喚聲。家人們拿著水桶就潑,把書房和大門上的人全攆走。
侯爺自回房中生悶氣,晚上向寶珠訴委屈,夫妻商議定。第二天起,忠毅侯府一個客人也不許等候在門上,除至親好友外也不見客。
本就浪尖上待著,嫉妒一大堆,這又換來一片罵聲,說架子大顯擺。袁訓只裝聽不見,在家裡陪女兒帶兒子看老婆管家玩個不亦樂乎
……
綠草茸茸,似軟軟的地氈。柳樹絲般垂長,隨時能拂到石徑上人身上。
綠意中人的心情應該好,但太后沉著臉,好似全天下人都欠她錢。坐她身邊的太上皇,倒是悠遊得多,還要和太后開個玩笑:“你等會兒是打他,還是罵他?”
“看他好不好生回我話,不好好回我,我就打他。”太后面龐愈發繃得緊。太上皇莞爾過,外面有人回話:“忠毅侯進見。”
“宣!”太后沒好氣。
見袁訓跪到面前,太后板起臉:“你最近又怎麼了?跟誰不痛快呢。”袁訓悶悶:“沒有不痛快,挺好。”
“是計較你的官職?”
袁訓叩頭:“不是。”
太后淡淡:“昨天我問過皇帝,他讓我不要急。是不是你跟我急到一處兒去了,你就拿外官們撒氣。”
袁訓悶悶:“沒拿外官們撒氣,幫寶珠料理家,懷瑜懷璞要學功夫,香姐兒天天計較花不開,梁山王府接福姐兒做客我做陪,沒功夫會他們。”
太后陰陽怪氣:“就這樣?”
“是。”
太后冷笑:“就這樣你就引出一腦袋好名聲來?說你驕傲倒也罷了,你一直就這樣!說你驕奢淫逸你怎麼解釋?說你剛愎自用你怎麼解釋?說你自高自大,說你目中無人,說你……”
太上皇溫和打斷太后:“你這是背書呢?”
太后轉向他就委屈莫明:“我養他一場,怎麼就養出這麼個東西!您倒沒聽到?一堆一堆的好名聲,以前沒有過的,現在全出來。”
太上皇微笑,示意太后看袁訓:“讓他回話。”
袁訓憋著一肚子氣,他能直接回一堆的外官說他沒有功勞,全是裙帶關係,是太后面前紅通通的那猴。
盞茶時分沒有言語,太后又惱上來:“有能耐落這些名聲,倒沒能耐說出來?”袁訓無奈:“這不是太后皇上疼我,我大了,知道收斂,外官進京全不打好主意,少見為妙。”
太上皇讓他逗樂:“外官們進京說了你什麼,你說他們不打好主意?”
把太后提醒,太后怒氣稍減:“聽到什麼你就直說。”
“就住的地方不合適,是太后您的親戚……”袁訓吞吞吐吐。
太后也無奈了:“你太放肆,這胡扯的是什麼?”
袁訓慢慢騰騰:“就說我到處瞄官職,瞄的都有人去看太醫,”
太上皇忍不住笑出來一聲,他自己笑還不算,向著太后笑:“這話有趣!”
太后也想笑,但強忍住來問袁訓:“你瞄了沒有?”
“沒有!”袁訓負氣。
太后恨恨:“你沒瞄,你聽這些作什麼?”
袁訓無話可回,直挺挺跪著。
太上皇代他解釋,太上皇繼續犯樂:“總是有人要說,與他聽不聽沒有關係。”太后想想也是,忍俊不禁:“虧你還科場上探花,戰場上將軍,刀劍你都不怕,你怕的卻是這個?”
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