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萬狀地盯著床前的男人。
鄭月朗看了她的臉片刻,有些失望地移開了目光。她的臉上,沒有一絲她母親的樣子。
她的母親,他的姐姐。在當年他逃離鄭府時,他的姐姐也不過比眼前的女孩子大兩、三歲而已。
轉眼之間,十二年了。
既然長得不像她的母親,那就是像她的父親了?
她的父親?聖水城裡的那對禽獸父子?
他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窗外,日頭西落,紅霞漫天。
鄭月朗眯眼瞧著,幽幽開口道:“從今以後,你就叫鄭日霞好了。”
隔日清晨。
驛館門外,團團圍了幾大圈的好事者。
不好啦!死人啦!
鄭遠河夫婦及鄭馳、穆香綺的屍體,不知幾時被人扔在了驛館的門口。慘不忍睹的死相,嚇得人驚叫連連。
展雲風聽聞此事時,正在哄葉婉柔喝湯藥。
自從那次,葉婉柔被月信疼得在床上奄奄一息之後,風遙就會定期煮調理的藥湯給她喝。因為期間去了南渝國,葉婉柔已經間斷了許多時日沒有服藥了。
其實,有件事,風遙沒敢對厲王妃多言。厲王妃宮寒,不易受孕。女子宮寒,不單是不易受孕,即便受孕,生下的孩子也會有些許先天不足,比如體弱多病。
展雲風並不知這些,只知喝了就不會總腹痛受罪了。
展雲風聽了施俊的稟告,心裡突然明白了,原來鄭遠河一家是被神戟教的人擄走並殺了。
鄭遠河與神戟教有什麼過節他不必知道。只是為何要將屍體扔到他這來?以為如此簡單就可以嫁禍給他了嗎?
盧嚴琥當賀蘭將軍是頭腦那麼簡單的人嗎?
葉婉柔想了想,說道:“盧嚴琥嫁禍給王爺,估計意不在賀蘭將軍。而是……想要驚動聖水城的人。”
聖水城,本是一處乾旱貧瘠的無名之地。位於大梁西南部,西部隔峽谷與西肅國接壤,南部隔海與南渝諸島相望。
不知從何時起,這處無名之地被人佔據,在此建城掘水,收留流民,自封為王,定名聖水城。
事實上,如今聖水城的穆家,本是數年前,前齊與西肅交戰時,因戰敗而逃亡的一小支軍隊。
如今聖水城的城主——穆戩,是個既有野心又心狠手辣的人。
厲王沒有機會驛館門外的那些屍首。最終,屍首是由賀蘭將軍的人收拾的。
賀蘭大將軍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
先是鄭遠河一家莫名失蹤,後是朝廷派給越州的物資在邢州境內被劫。
安王已經派了人前來,必要將此事追查清楚。
賀蘭洪德不得不起身前往邢州邊境迎接,以表達自己失職後調查此事的態度。
賀蘭洪德心裡清楚,皇上與安王之間的關係微妙。自己被皇上派到安王的眼皮子底下,用意不言而喻。
如此一來,賀蘭洪德行事就越發應當謹慎,以免惹出事端。
於是,賀蘭洪德今日一早便帶了一小隊人馬,快騎出了城。將城內的事務交給了賀蘭姝與賀蘭威。
話說,這幾日,賀蘭威的心情,就跟被貓抓了似的,亂七八糟的,還癢癢的。
他時常偷偷跑去沈芳菲現在的住處,地方倒是不遠,距離賀蘭將軍府很近。
有一次,他遇到了出門的沈芳菲,二人都是一陣遲疑,才緩步走向對方。
賀蘭威擔心她,因為這段時日,邢州不太平。說得再多也沒用,不如他留心護著她強。
驛館裡。
展雲風招來了此次所帶來的所有人。將他們每個人的職責都重新做了詳細的安排。
所有人的職責都是一個目的——保護好王妃。
預料中的事情,來得很快。
傍晚時分,展雲風便收到了盧嚴琥的戰書。
約戰的時間是明日午時,約戰地點是半山寺外的風雨亭。
展雲風看著帖子,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詭異。
以他的推測,盧嚴琥是該有動靜了。這已經比他所想的沉得住氣得多了。費盡心機引他來,不就是為了儘快找到前朝寶藏和天命帝璽嗎?
可為何來的是戰書?
明顯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就算是下戰書,也該是他向盧嚴琥下戰才是。
盧嚴琥幾次三番找他麻煩,他恨盧嚴琥,想殺盧嚴琥的心思正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