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真心有些哭笑不得,她罰歸罰,到底分得清忠奸,否則豈會容竹開好生生在她跟前,她無意輕賤人命,也無心聽竹開繼續自說自話,打斷道,“你一口一個為了我的打算,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打算?”
怎麼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
竹開聞言一愣,下意識抬頭看向杜振熙,面色古怪的臉龐越說越紅,“您第一次去慶元堂的事,我至今都記得一清二楚。那晚在竹湯,四爺衣衫不整,您半蹲在四爺身前扯著四爺的衣襟、褲帶,抬頭’服侍’四爺的事,我從沒忘記過。
再有那一回,您和四爺從唐家回來,停車時我開車門請您二位下車,看見您壓在四爺身上,我也從沒忘記過。一次兩次的我還看不明白,但累日累月的看下來,我才終於明白了您是什麼打算。
剛進府時,桂開就和我說過,霜曉榭和廬隱居井水不犯河水,卻不能不防著四爺狼子野心,將來不肯放權讓位,反而逼得您和十一少兩位正經杜府主子沒有立足之地。
四爺如今對您越來越好,就是不再問唐家的事,私下也常讓明忠、明誠問我您日常的吃穿用度,就連您平時愛看什麼閒書也問過。可見您費盡心思’服侍’四爺已有成效,四爺這是真的將您放在’心上’了……”
竹開不小心真相了。
陸念稚何止是把她放在心上,而且已經紅口白牙的坦誠喜歡她了!
但竹開這話是幾個意思?
不會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不詳的預感化成重錘敲擊在心上,杜振熙握著茶盞的手頓時狂抖,抖得緊抿的嘴唇一抽,磨牙道,“我費盡心思’服侍’四叔?怎麼個’服侍’法兒?”
竹開臉色更紅,膝行幾步湊近杜振熙,低聲急急道,“我是三堂九巷出來的,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沒見過沒聽過?您就是不明說,我也知道您是想著……另闢蹊徑,引得四爺對您上了心,起了別的心思,將來對著’心上人’哪裡還捨得爭捨得搶?
有八小姐的事在,您也多一個把柄拿捏四爺,要是讓人知道四爺和隔房的侄女糾纏不清,四爺這家主之位哪裡還能坐得穩?名聲先就臭了,連杜府都呆不下去!
再有庫房一夜,我看四爺這幾天對您越發不同,想來您那晚已經……把四爺’拿’下了。七少,您為了家裡為了十一少,肯犧牲自己’服侍’四爺,我是您的人,自然只想暗中盡力多幫幫您……”
說著又磕了一下頭,“您和四爺私下如何相處,同樣不會再有人知道。我會為您保密,絕不叫人知道你用在四爺身上的手段,絕不會讓您的名聲有絲毫受損!”
女兒家的清白才精貴,他家七少是男兒家,為了大業大志私下裡勾搭勾搭沒血緣的四叔,根本不算什麼事兒!
竹開表示見過的世面很多,一心認定杜振熙身份地位爭不過陸念稚,又叫他幾次三番撞破二人舉止親密,意在利用“男色”引陸念稚走“歪路”,勾住陸念稚的“心”,也就勾住了家主之位。
他雙手雙腳表示贊成:用這種“邪門歪道”對付陸念稚,當真是事半功倍。
杜振熙一臉震驚。
敢情從竹湯那晚起,竹開就從沒放棄過對她和陸念稚“不正當關係”的誤會過!
敢情竹開只收錢辦事,一邊應陸念稚所求送些不妨事的訊息,一邊早已認定她一個正頭主子,又是密告杜晨芭的私事,又是無視庫房古怪,倒全成他有意幫她,助攻她“勾引”陸念稚了!
難不成她還要感謝竹開的忠心!
杜振熙氣笑了。
她忽然覺得,她假扮男子扮的十分失敗,自以為深諳為男子之道,其實根本不懂男人的心和想法!
一個竹開,一個陸念稚。
哪一個的腦回路都奇葩得出人意表!
杜振熙只覺得頭又開始疼了,忽聽桂開輕叩門板,“七少,明誠求見。”
第138章 討厭嗎
一聲通傳後桂開面無表情,明誠則又感激又親熱的拍了拍桂開的肩,心知霜曉榭不好亂闖,更知杜振熙這會兒八成不想見他,遂老老實實停在二進院外,不等裡頭有動靜,就隔著門板吊著嗓子喊話,“七少?四爺聽說竹開遭了罪,特意讓我帶了上等的創傷藥來,您要是不方便,我就把藥給桂開,回頭好給竹開用上。”
說著一行塞藥,一行和桂開勾肩搭背,用裡外都聽得清的聲音道,“好歹主僕一場、兄弟一場,竹開也是身不由己,你下手倒是狠。真把竹開打死打殘了,老太太問起來頭疼的還不是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