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搪鬧啊!�
在眾人的道賀聲中,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格外突兀,“重案主犯履官,青坪危矣!”
廟裡剎那靜寂,所有目光都釘在焦泰身上。
太守突然來了精神,挺了挺肚子,“你說什麼重案?”
焦泰一字一頓地說:“太守可聽過‘冰紋案’?”
他目光平靜,語氣平靜,似乎毫無侵略性,但嚴冰瞬間臉色煞白。
作者有話要說: “生。命。之。光”都要和諧,這是為什麼o(╯□╰)o
這周有榜,從2號到8號日更,謝謝還在追的小天使們,群麼~~
小劇場
玲瓏:“老實交待吧——簪子是誰幫你簪的?”
寄虹:#^_^#
玲瓏:“你們倆挺囂張啊,敢在這麼大的場合公開?”
寄虹:⊙▽⊙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嚴冰的過去
焦泰問出這句話,廟外的伍薇、丘成和小夏都變了臉色。
其餘人大多茫然不知,偶有聽聞的也不瞭解內情,一時面面相覷。
曹縣令卻是知道的,正要為嚴冰開脫,太守截口說:“聽著耳熟,哪裡的案子?”
焦泰覷一眼宛如木雕泥塑的嚴冰,心中冷笑,令耗子精專赴白嶺打聽的訊息終於等來了最佳時機,今日要讓他一敗塗地,永不翻身。
“眾所周知,窯變瓷之所以被視為不祥之兆,乃因其違背常理,是瓷器中的異類,有悖我大梁禮教宣揚的正統端方。然而三年前,白嶺的官窯居然私下偷制異類瓷,大梁瓷器皆以完整光潔為上,此異類瓷竟獨獨追尋破碎開片,妄圖以邪壓正。”
太守有點明白了,“這個異類瓷便是所謂‘冰紋’?”
“正是。如此邪物竟送入宮中,咒我國運,幸先皇聖明,將冰紋瓷悉數銷燬,嚴懲制瓷之人。官窯及工部上下七十四人入獄,一百零七人放逐,十一人身亡,另有無數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未記錄在案。白嶺震動,官窯幾近覆滅,人命如草,竟只因當時官窯的督陶官——一位工部郎中歧心所引發。他貪圖奇技淫巧,工於旁門左道,禍及幾百家戶,罪責累累,罄竹難書啊!”
焦泰痛心疾首地覷了嚴冰一眼,除了臉色更加蒼白,他沒有更多的表情,似乎在聽,又似乎陷進了回憶裡,難以自拔。
廟外的丘成緊攥雙拳,渾身發抖,忽有一隻手牢牢握住他顫抖的手。
他看了小夏一眼,小夏的神情第一次那麼嚴肅。他的手疊在他的手上,同仇敵愾。
他不再發抖了。他不是一個人,嚴冰也不是。
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太守“噢”了一聲,“本官記起來了,這個案子,當時不是判的死刑嗎?”
“確實判處死刑,但行刑之前,適逢先皇駕崩,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兼因這個工部郎中的父親——原工部尚書已病死獄中,太后體恤,便逐其至青坪擔任小吏。但他包藏禍心,邪念不死,竟欲將青坪變為第二個官窯!”除了沒有眼淚,焦泰幾乎聲淚俱下了,“若任其得逞,青坪便會走上邪物禍國的老路,大難臨頭哇!”
聽到這裡,那位“工部郎中”已不言自明。太守卻假作不知,“焦會長一心為青坪著想,其義可嘉。但不知你說的人是——”
焦泰一字一頓道:“便是原督陶署文書、現青坪主簿兼督陶官,嚴,冰。”每一個字都充滿諷刺。
這句話宛如水入沸油,原先的竊竊私語陡然掀起軒然大波。
“他是這等惡人?”驚愕。
“不像啊?”疑惑。
“背了十幾條人命,憑啥大赦哩!”唾棄。
“瞎老二,你是真瞎啊!睜開你的狗眼想想,鍘刀是他抬的?刑書是他籤的?”這是伍薇的聲音。她還要說更多,卻迅即被洶湧的人聲淹沒了。
寄虹宛若五雷轟頂。焦泰說的每一個詆譭嚴冰的字她都不信,全然不信。她只是心疼,深深深深地疼。
他曾距死亡僅僅一步之遙。
她想起他曾講述的那個關於漫天星光的故事,竟然是他自己。一想到在暗無天日的牢獄裡,絕望地等待死亡的他,她的心就縮成一團。
她終於明白他為何對過去諱莫如深,因為太痛了,太痛了。
而現在,毫無防備地,焦泰將他尚未癒合的傷疤狠狠撕開,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所有不懷好意的目光窺視他血淋淋的過往,殘忍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