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權,下一步肯定要清理班子,為防他釀成更多慘劇,他不得不除,還有一點……”
目色微暗,她沉下嗓音低語道:“如果我不能在十日內取楊懷新的命,上官燁那頭可就穩不住了,楊懷新亂上州,上官燁要亂是的天下。”
說話到這兒,楚璃發現自已被動地進入一個陰影當中。
楚鳳顏抱懷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道:“你是要親自回上州?”
“嗯。”她仰視道,“宴爾和阿年都在上州,我並不是孤軍奮戰,說是十日,但我覺得上官燁根本等不了,他的人馬已經動了,我再不想辦法平息,大陳肯定要內亂。”
“殺了楊懷新,就能平息上官燁的慾望?”楚鳳顏覺得她簡直可笑,“他何止要報仇,他從一開始要的就是整個天下,醒醒吧傻孩子,報仇只是他的一個藉口,不管你再委屈求全,他都不可能給你善終。”
楚璃不以為然,“姑姑該明白,無憂不是上官燁的對手,哪怕他暫時回不去,他對於大陳的影響深入骨髓,試想有多少人會望他而動?而無憂根基未穩,又突然掀起上州之亂,如此一來他的王位更是搖搖欲墜。我親手釀成這局面,當由我親自去收場,姑姑……”
“別再說了,我不同意。”楚鳳顏毫無商量的餘地。
楚璃見她執意便也不強爭,無奈地攤了攤手,“行,誰讓您是姑姑,屬下面前我好歹得給您面子。”
屬下們聽見殿下鬆口,都跟著鬆下了心絃。
小又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臟,“既然殿下不回上州,先離開鰲山吧,畢竟是上官燁的地盤。”
鰲山無異是上官燁的一個聚集地,現在上官燁會合李思年,楚璃不知山中還有誰,有多少人馬,正是這未知,才使得他們的將來陰翳莫測。
待起身,她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
指指對面:“姑姑您看宴爾來了!”
“這麼快?”楚鳳顏聽聲回頭,忽覺得後腦勺猛地一痛!
然後她眼前一暗,身體歪倒下去。
身後的楚璃伸手一接,將楚鳳顏接在懷裡,琉璃色的眼睛一霎深暗。
“殿下您!”
“接下來的事我不想她插手。”楚璃不容置喙地道:“我必須回上州。”
“殿下三思啊,”小又忙跪上前,抱著她的腿求道:“上州是龍潭虎穴,屬下們萬萬不能讓您冒險!”
“你也知自已是屬下,做好本分便好,”她冷冷道:“我決定已下,所有人不得異議,小又,我需要你幫個忙。”
“啊?”
上州,張家出殯日。
張侍郎一生廉簡,喪事辦得極其簡單,三五親友,四六同僚,卻有無數城民。
臨安街上送殯的群眾多不勝數。
“張大人是個好人啊,可惜,好人沒有好報。”
“您別亂說,他年事已高,好歹算是喜喪了,又沒人害他。”
“皇宮大亂後張大人進宮請願,豎著進去,橫著出來,還說沒人害他?”
“您可別多嘴吧……”
蘇沫站在送別的人群中,悄悄飲恨。
為何她的無憂公子要製造動亂,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張侍郎不是被無憂所害,但他確是因無憂而死!
無憂……
蘇沫微怔,感覺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回頭一看,是一位比她稍高些的男人,硬朗,但近看,他的眼睛居然水靈通透。
“你是……”
“男人”用低沉的聲音開口,“姑娘,有約麼?”
“約……”
上州第一樓,因為宮亂的原因,今日生意蕭條地緊。
楚璃站在窗前,目送張侍郎的靈柩遠去。
“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她心痛地念著這八個字,老人家低調做事,是個難得的好官,平時不爭不搶,沒想到皇宮劇變後,他會是唯一一個舍著身子抗議的人。
用自已的死,昭示他的立場與態度。
這是楚璃最不想見到的局面。
蘇沫憤然道:“倒沒人加害,可能是事情剛出,需要穩定上州情緒,王爺暫時還沒有清洗,張侍郎是被活活氣死的,但是殿下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王爺明著不動手,誰知暗地裡又在盤算什麼。”
楚璃樂觀地想,無憂不曾清洗班子,是不是跟她的警告有關,若真是那樣倒算安慰了。
“你跟無憂感情不錯,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素手在窗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