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攥起,她凝重地道:“現在情勢發生了一些變化,無憂急需做一件事,才有可能穩住。”
“又有什麼變化?”蘇沫聽言一驚,他們這些皇族沒被折騰夠,她一個局外人聽著都急,“不是才剛剛……”
“每一天都有新變數,蘇沫,你是無憂身邊的人,我要讓你幫個忙。”
“請說。”
“幫我看著無憂,不要讓他行差踏錯,否則誰也救不了他。”
蘇沫頭疼地道:“可他現在聽楊懷新的,我怕我說了也沒用啊。”
“有用,”楚璃說的毫不猶豫,回身定定地看著蘇沫,“你只要穩住無憂,楊懷新交給我來處理,我不確定能做到哪步,但現在,我們只能這麼走。”
蘇沫聽得後背發寒,上州被楊懷新控制,楚璃能進城已是冒著重重危險,聽口氣,她好像還要對楊懷新做些什麼,萬一事敗,她真是插翅難逃了!
她心驚膽戰地提醒道:“殿下可得想清楚了。”
“趁著上州還未安定,這時候辦事最好。”楚璃離開窗臺,“我不能久留,先走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回來的事,要是我們的見面被人瞧見,無憂問起你便說我是個賣藝的就好。”
“好,可是還有……”蘇沫訥訥地應了一聲,剛要提出問題,楚璃已經風一般從她身邊離去,轉眼便消失在雅室門外。
怡鳳宮,楚璃從小到大居住的地方,今年的冬季格外寒冷。
宮中的下人們大部分被遣散,只留了十來個人手負責灑掃,短短時間,這裡像經歷過滄海桑田那般,物事人非。
無憂緩步踏進大殿,這裡似乎還能聞見那女人身上的餘香,不知她離開上州後是否一切安好。
儘管他一再想阻止楊懷新下手,但還是作了無用功。
因為那個男人,他在樂安樂坊中見到的那個男人……
那天無憂打算拼盡一切,揭開楊懷新的真實面目,可在豆花鋪子裡,收到一個人的訊息,讓他去一趟樂安樂坊,因此耽擱。
對方拿走了他從楚璃處借來的先皇手札,樂安樂坊他非去不可。
風聲漸靜,灰塵輕揚,迷得他張不開眼。
當風聲一落,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男人,方眉闊目,氣宇軒昂,約摸五十來歲,穿一身灰色的圓領袍子,金線繡的獸圖騰很是威武,看起來像一個硬錚錚的鐵腕男人。
衛安。吳家慘案後無憂投靠於衛家,衛安即是他在衛家的養父。
“父親?”無憂大驚失色!
養父不是死了麼,為何會活生生地站在自已面前?
“一定在驚訝,我為什麼沒死吧,”衛安和藹地笑道:“有些話,是時候跟你明說了。”
無憂心上猛地咯噔。
他藏在鳥窩中的手札被衛安拿走,可見衛安在時刻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若不是身份特殊,衛安何至於詐死金蟬脫殼,何至於暗暗監視自已?
一股莫名的寒冷忽然襲來,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正文 160:必殺!
衛安目光遙遠,淡淡地道:“同樣是要告訴你,你是誰?”
“我是誰?”無憂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彷彿預感到了不簡單,緊張到手心裡滿是汗水。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楊懷新會選擇你,當五王遺子呢?”衛安的視線在無憂臉上凝了住,那重量壓得他瞬間透不過氣來。
他不禁心跳加速,屏氣凝神,生怕錯漏了一字。
“因為我六趾?”
衛安負起雙手,嘴角露出一記複雜而深長的笑容,“不僅僅是六趾,當年傳出五王沈遂幼子六趾時,我便注意到了你,而那時五王正是多事之秋,為了保證子嗣讓存活下來,不得不忍痛將幼子送走,當時他選擇的是江南吳家。”
無憂聽得急了,“我並不想知道五王舊事。”
“這是前因。但五王幼子在進入吳家的第二年便病死了,吳家為了不受牽連,於是找了一個孩子頂替,那個孩子就是你。”儘管舊事一樁了,衛安提起時仍覺心中壓抑,久久不得釋懷。
“那麼我從何處來?”無憂深深吸氣,希冀地看著衛安,盼著衛安能說他只不過是一個路邊尋來的野孩子,盼他說自已不過鄉野村夫之後,越簡單他便越安心。
衛安指了指東方,慢條斯理地相告:“還記得那位叫趙爺的男人麼?”
東方,趙爺……
趙爺是岑國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