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耳光,“混賬!雷霆雨露,莫非君恩,也是由得你這孽障可以妄自評議的?你給我出去!”
翁同書不敢再說話,但看他的表情,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不服不忿,在老父親面前跪了下來,“兒子說錯了,爹您不要生氣,當心自己的身子啊。”
“你還知道掛念我的身子,你少說些於君父不敬的話!就是最大的孝敬了。”
經過這片刻的折衝,曾國藩暗中給翁同書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將老人攙扶著,又坐到座椅上,“其實此事也怪不得藥房兄,雖然老師有管束不力之過,但皇上行以這等非養士之道,也是有違天下臣民屬望甚殷的期盼之心啊。”
“卅載為官,一朝顏面掃地。”翁心存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等此事過後,老夫也要向皇上請辭了。”
翁同書大吃一驚,曾國藩卻是一派不以為然的笑意,“老師這話請恕學生不能苟同。自古名大臣如楊文儒、左遺直等,有慨然雄渾之氣,萬刃加身不改之志。老師以先賢自況,由如何能生出為君父謗責在前,獨善其身,抽身遠行之意呢?”
翁心存給曾國藩的一番話說得楞住了,“這……那滌生以為呢?”
“學生想,如今局面搞成這樣子,真該參老師一本。”
這話劍出偏鋒,翁氏父子都愣住了,翁心存的臉上也很不自然起來,“滌生,”他說,“你說得對,今天弄成這樣子,老夫身為家長,一份罪責是怎麼也逃不掉的,只是,我該負什麼責任,請您指教,你知道的,我這幾年很虛心,只要你說得對,我一定認錯。”
“老師不必認真,”曾國藩笑了,他說,“聊為驚人之語,以為破悶而已。”
“滌生,這就是您的不對了,這是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