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部分(2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不敢多言多動,那份謹小慎微的樣子,竟似是比人家家裡的童養媳,更讓人覺得可憐。

皇帝反倒覺得心中不忍,不論如何,肅順這十幾年來辦差謹慎,而且忠心不二,為自家結拜兄弟求情,也是人情之常,心中存了這樣的想法,皇帝倒覺得,不該如此重責了,“肅順?”

“奴才在。”

“你是幾時見過六福的?”

“這,自咸豐十二年,皇駐蹕熱河,將六福打發出去之後,奴才就從未見過他,不過從咸豐十六年起,奴才奉旨和惇王北閱看從英國定製的炮艦,在省內見過他一面。”肅順解釋道,“數年不見,六福老了很多,而且大約是身子單薄,難擋關外苦寒,從發遣到關外為高皇帝守陵之後,便經常鬧病。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對奴才說,只恐小命難保,日後再無面見聖顏,伺候主子的日子了”肅順深知皇帝的脾性如何,故意說得悽慘無比。

果然,皇帝面色一窒,“他,在陵的日子,很苦嗎?”。

“這,讓奴才怎麼說呢?為高皇帝守陵,是為人臣子者最稱榮耀之事,只不過,六福自來身子骨單薄,萬歲爺也是知道的。”

“也罷了。”皇帝嘆了口氣,轉身看著肅順,“總算你這些年在朕身邊,效勞差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賞你這個面子。”他說,“等到了煙臺之後,給內務府降旨,將六福調到京中來,暫時在養心門做個蘇拉太監。”不等肅順跪倒謝恩,他又說道,“你見到他之後,告訴他,以後老老實實做事,清白做人,還有見朕的機會,否則的話,真以為朕捨不得殺一個閹奴嗎?李蓮英、安德海就是他的榜樣”

順笑著跪倒下去,“奴才一定將皇這番聖意,逐一曉諭六福。奴才想,六福和李蓮英、安德海之輩還是略有不同的。旁的不說,只是這份為主子分勞的心思,便非這二人可比——皇訓教他多年,聖心早有所知了。”

“你啊,……”皇帝笑著搖搖頭,“肅順,這幾年來,你擔著御前大臣,內務府大臣,還管著戶部的差事,海軍初建,你為軍餉軍需之物,勞煩奔忙,也很辛苦了。”

“奴才能得主子信重,託以重擔,豈敢言辛苦二字?而且,奴才年紀尚輕,還長長思量著,能夠多為主子效勞幾年呢。”

“是了,你今年多大年歲?”

“奴才是嘉慶二十一年生人,今年四十八歲。”

“朕知道你這個人,為人忠心之外,於滿人多有排斥之言。經常說什麼,‘滿人混蛋多’的話,是不是的?”

“這,奴才說過,但奴才以為,與漢人多有學識相比,京內外的滿人,實在是不學無術的居多。便說是奴才,雖自問忠悃無二,但若論及才學,實在非漢人生可比。反倒多是如載銓、景廉之類的昏聵之人,長此以往下去,如何得了?”

“這樣的話不是不對,不過也過於偏激了一點,便如同已故的倭仁、還有現在的文祥、奕幾個……”皇帝說到這裡,無奈苦笑,“這樣逐一數一數,似乎我族能夠稱得品學俱全的,也只有這幾個人了。簡直如貧兒數寶一般。”

肅順展顏一笑,“皇,這話請恕奴才不敢苟同。”

還不及他追問一句,驚羽輕飄飄的走進艙中,“皇,軍機處幾位大人到了。”

皇帝擺手,示意傳眾人進來,轉頭繼續問道,“肅順,你剛才的話可有說乎?”

“有的。”肅順不是軍機大臣,不能參與這種政事奏答,但皇帝問道,不能不說,只好略微加快了一點語速,“奴才想,自從咸豐二年,皇成立同文館之後,入學生員,多為旗下人家子弟,一直到咸豐九年之後,方有漢族子弟主動投考入學。之後的大學、海軍學院等處,也無一不是如此。都是在我旗人生員學成畢業之後,分發廟堂各部讀,方有漢人子弟,開始報名投考,如此往復耽擱,總是要在三五期之後,……”

皇帝突然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面向走進來的文祥幾個人問道,“你們都聽見肅順的話了?你們以為,從同文館到海軍學院、再到大學,始終總是旗人先行報名入學,漢人多報以置之不理的態度,直到確證見到朝廷的決心,直到見到旗人子弟在以三處學府學成之後,國家另有任用之後,方始開始踴躍報名,這是為什麼?”

“臣弟以為,這是因為漢人因循成習,多以聖人教化之言為行事之法,故而仍舊是願意走正途登進的路子。”

“這話不對。難道同文館、大學就不算是正途了嗎?”。

“這,臣弟愚鈍,請皇指教。”

“同文館所教,多以西學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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