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邊接得上力,有七成勝算。”
七成勝算,那還有三成不確定。
不行,她必要將這不確定,變成確定,不能有一點閃失。
許久,林西輕嘆一句道:“如果我想把師姐一起帶走,有幾成勝算?”
張朝中眉目一緊,搖頭道:“姑娘,宮中守衛森嚴,這樣一來,咱們的勝算不大。姑娘三思而後行啊。”
林西垂目:“先不說這些,侯府現在如何?”
“侯府一切安好。老爺的後事正在有條不紊的操辦。”
林西臉色一哀,目光閃過淚光。
就在這時,夏夜匆匆進來,低聲道:“姑娘,孫統領帶著大少爺進來了。”
高子瞻?
林西驚了一跳。他怎麼能進來,忽然,她明白過來,高子瞻能進來,應該是崔瑾辰在中間牽的線,當初皇上落水,這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果不其然。孫欣傑一臉青色。像別人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對著高子瞻冷冷道:“高公子,半盞茶的時間。你別讓我難做。”
高子瞻抱拳,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給兄弟們夜裡買酒喝。”
孫欣傑瞧了瞧,坦然收下後,揚長而去。
林西將兩人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裡,慢慢從暗色中走出來。對上高子瞻的目光:“稀客,稀客。”
高子瞻將她上下打量,面板白皙,目光清亮。半點憂色也無,不由失笑道:“你竟然半分都沒有瘦下去。”
林西眨了眨眼睛,笑道:“是否我蓬頭垢面。容色憔悴,這樣你才歡喜。”
歡喜兩個字一出。高子瞻心漏一拍,他掩飾道:“至少我是瘦了一圈。”
林西定睛一瞧,果然是瘦許多,她幽幽嘆道:“知道你們為我急,只是有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還是該吃吃,該喝喝的好。”
高子瞻啞然失笑:“你竟然講這種話,真真是個沒良心的。”
林西嘴角勾上一抹苦笑:“人在困境的時候,總要苦中作樂一下,這樣日子才過得有盼頭。”
“你打算怎麼辦?”
“涼辦。”林西脫口而出。
“林西……”
高子瞻顯然有了幾分怒意。事情到這個地步,她竟然還在開玩笑。知不知道這些天,他都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林西看他臉上有了怒意,這才收了笑,輕聲道:“高子瞻,這事我不想把你們扯進來。而且,就算扯進來,也無濟於事。”
高子瞻眼眸一暗,神色微微有些動容。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這點微末之力,放在莘國的皇室,無異於以卵擊石。倘若他自不量力的硬碰硬,受牽連的會是整個高家。
林西見他領悟,方才露了笑意:“你是頭一個光明正大來看我的人,旁的不多說,咱們痛飲兩杯吧。夏風,拿酒。”
一個身處絕境的女子,不哭,不鬧,坦然處之,笑意盈面,這樣的女子,無人能替代。
高子瞻心中湧上酸意,目光流連在她的身上,片刻都不肯移開眼睛。
夏風把酒端上,林西拿了其中一杯,笑道:“高子瞻,謝謝你。我先幹為盡。”
一句謝謝道盡了林西心中所想,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她從不跟林北說謝謝,因為理所當然,所以無需要謝。
高子瞻輕輕笑了,他拿起酒杯,放在鼻下聞了聞,然後一飲而盡。
“林西,瑾辰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
“他說崔家隨時奉命。這句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林西眼眶溼潤,似笑非笑道:“你告訴他,這是他欠我的。”
也是我欠你的,西兒。高子瞻在心裡補了一句。
“林西,林北呢,他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去和親?”
林西捏著酒杯,目光一亮,道:“高子瞻,我信他。”
高子瞻捏著酒盅的手一抖。
和親的旨意從傳出到現在,已經整整兩月,偏偏林北遲遲不歸,她竟然還說信他。
高子瞻嘆道:“真希望他能把你劫走。”
林西與他碰了碰杯,笑而不語。
一時間屋裡靜了下來,兩人沒有再開口說話。
半個時辰就像短短一瞬,很快就到了約定的時間
“林西,夏氏死了。”
“什麼?”林西一口酒含在嘴裡,突然噴出來,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