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則誠搖頭:“臣只想知道,當日臣妻入宮,所謂何事?”
所謂何事?
李太后冷笑:“相爺是在質問哀家嗎?”
“不敢。”
高則誠道:“臣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臣妻入了一趟宮,便服毒自盡,臣想知道,這一趟進宮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相爺!”
李太后眼眸微眯:“相爺可以去查一下,入宮並非哀家召見,是夫人主動求見哀家。事實上,哀家與她,只是聊了聊家常?”
“僅此而已?”
“相爺連哀家的話都不相信了?”
高則誠微微恭身,眼中流露出不相信。
“太后,臣這輩子為了得到臣妻,做過很多毀天滅地的事。如今她死得這樣不明不白,臣必定要為她討要一個說法。”
李太后冷笑:“高相是認定夫人的死,與哀家有關?”
高則誠目光堅定:“臣只想聽到實話。”
李太后起身,頭昂得高高:“對不住了,哀家剛剛說的話。就是實話。”
莘國兩個權力最高的人,相互戒備,相互試探,卻毫無結果。
……
正在相爺和太后對話之時,
被困公主府的林西在張朝中的幫助下,見到了一個人。此人正是應該出現在醉仙居的春夜。
春夜一見到林西,忙從懷裡掏出林南的書信。
林西並未開啟看。只一味的問林南在宮裡如何。
春夜一一回答。林西越聽,臉色越沉重。
春夜道:“姑娘,貴妃害喜原本沒有那麼厲害。因為心裡擔心著姑娘,所以食不下咽。”
林西心中一酸,眼淚差點滴落下來。師姐演得可真好,她若不害喜。又怎能騙過太后的眼線,讓你替我送信。
“貴妃說。讓姑娘不必顧忌她,當日進宮時,她就問皇帝要了免死金牌,有了這個東西。太后拿她毫無辦法。她讓姑娘速速跟著世子遠走高飛。等她生完皇子,若心無留戀,便來尋你們。”
林西微微一嘆。
師姐到底不是用心思之人。有些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宮裡想讓一個人活,不容易;想讓一個人死。太簡單了。
太后真要遷怒於她,只需動動嘴皮子,宮裡所有人都會與她為敵,到時候師姐就算再八面玲瓏,仍逃不過暗槍暗箭。
一人難敵四手,師姐危矣,就算她生下皇長子也沒有用。太后這人,說翻臉就翻臉,連個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免死金牌只是一個廢件。
林西想清楚這一點,當機立斷道:“春夜,你跟師姐說,我若走,必帶她走;她若不走,我就去和親。”
“姑娘,貴妃她懷著身孕呢,怎麼跟姑娘走,再者說,貴妃走了,皇上怎麼辦?”
林西冷笑:“春夜,我顧不了那麼多,我若遠走高飛,太后必拿我師姐開刀。我只管著我師姐的安危,我不能拿師姐的性命開一點點玩笑。就算有免死金牌也沒用。”
“那姑娘的意思是……”
“你只把我的話帶到就行,讓師姐隨時做好準備。”
“姑娘!”
春夜驚得無以回覆。姑娘如今都自身難保了,怎麼還能把娘娘帶出去。
“春夜,我也不會讓你留在那個吃人的地方的。你們三人,我一個也不會虧待的。”
“姑娘……”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姑娘她還惦記著她們幾個,春夜眼眶一紅,哽咽難語。
“快走吧,速速回宮,不必再出來送信了。”
“姑娘保重。”春夜含淚離去。
……
張朝中護送春夜離去,半個時辰後去而復返。
“主子,離和親還有半個月,主子的打算怎麼做?”
林西揉了揉眼睛。有些發酸:“世子那邊已經聯絡上了。”
“姑娘,世子派了齊進與我們聯絡,世子已經在暗下做準備了。”
“齊進?他會武功?”林西突然問道。
“身形雖胖,卻是高手,只在我上,不在我下。”
“我師弟果然不是普通人,居然瞞了我這麼多年?”林西憤然。
“主子這話是何意思?”
林西擺擺手,道:“沒什麼意思,一切行動容我再仔細想想,必要萬無一失方可。”
張朝中點頭道:“兄弟們已做好準備,禁衛軍那頭我來想辦法。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