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道:“本宮知道了,這不是你的錯,對方有備而來,你又沒有防範。我會讓福山也去永樂宮,你二人一同在暗中保護安樂。”
“是。”海太監原以為這一次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卻沒想到蘇後如此輕拿輕放。
海太監退下後,姬央並沒能得見蘇後。
“公主,皇后娘娘去陪皇上了。”蘇後身邊的大宮女婉如道。
姬央一聽就知道見不著她母后了,她父皇因為太子的事情,連她也遷怒了,她母后再三叮囑讓她不要去她父皇跟前晃悠。
姬央只好憋著滿腔的心思回永樂宮去,路上卻恰逢鄭氏兄妹。鄭皓的妹妹鄭琦是姬央的伴讀,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因著鄭琦的關係,鄭皓也時常來往宮中,更奇的是蘇後從來不阻止,是以姬央和鄭皓才會那麼熟悉,說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只是男女都長大了,本還是該避嫌的,連鄭皓自己都不懂,他怎麼就得了和離之後的安樂公主的青眼,使得他可以頻繁進出會通苑的內苑。
“公主。”鄭皓遠遠地看見姬央,就快步走了過來。
姬央看見鄭皓才想起昨日他從翠阜亭跳下去的事情,雨後送傘地問道:“昨天你沒事吧,平叔?”平叔乃是鄭皓的字。
“臣沒事,擦了點兒藥油就好了。”鄭皓道。
姬央點了點頭,和鄭皓並肩前行。鄭琦已得家中長輩暗示,只靜靜地跟在二人後面慢慢走著,彷彿自己不存在一般。
“惠寧姐姐昨日求我了,平叔,你平日有沒有留意什麼人適合做惠寧姐姐的駙馬呀?”姬央問道。惠寧雖然求她想讓沈度求娶她,姬央當時應下她所求,卻沒說一定要讓沈度帶她出宮。姬央的心再寬,也沒有能替沈度張羅下一任夫人那麼寬。
這會兒見著鄭皓,姬央正好問問他的意見,畢竟那些個勳貴子弟鄭皓比她更熟悉。
“惠寧公主?”鄭皓有些驚訝,不知姬央怎麼突然就提起這位毫無存在感的惠寧公主了。
不過鄭皓是記得惠寧公主的,印象裡她總是極安靜婉柔的,小時候他在御園裡摔過一次,正是這位惠寧公主用手絹替他包紮的。
“是啊。你是不是不記得她?她性子柔弱,又常年多病,並不怎麼出來走動,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的。”姬央道。
鄭皓看著姬央清澈的眼睛,心裡卻是苦笑。惠寧公主哪裡是身體病弱,她是不敢出來搶了安樂的風頭而叫蘇後忌恨,這才隱於深宮的。
“哦,公主這樣一說,臣就想起來了。”鄭皓道。
“嗯。你認識那麼多人,心裡有沒有人選啊?”姬央又問。
其實在姬央一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鄭皓心裡就已經有了人選。
“謝家七郎?”姬央沒有聽說過,“哪裡人士啊?”
“他姑父是揚州刺史。此次皇上召各州刺史到洛陽弔唁孝武太子,他隨著他姑父也要來洛陽,大概兩、三日後就到了。”鄭皓道,“在江南他有玉郎之稱,聰明特達,博學多聞。”
“聽起來倒是惠寧姐姐的良配。”姬央道。
何止是惠寧公主的良配,謝家七郎聲名卓著,鄭皓的祖父私下曾說過,此次謝七郎到洛陽,很可能是蘇後為了替安樂公主相看下一任夫婿,這才讓揚州刺史盧印帶謝七郎一起到洛陽的。
鄭皓之比謝七郎當然不如,他心裡正著急如何能在謝七郎到洛陽之前讓安樂點頭招他為駙馬,不曾想安樂卻提起了惠寧。鄭皓當下就將謝七郎說了出來,如此對惠寧公主也是一個好歸宿,於他自己也能少一個競爭對手。
“你今天怎麼又進來了?”惠寧的親事稍微有了一點兒眉目之後,姬央也就有空閒關心鄭皓了。雖然鄭家兄妹因為她的關係時常出入宮禁,但內苑不是菜市場,也不能有事沒事兒就進來。
鄭皓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臣這腦子,今天臣邀約了幾個朋友,還有虎賁軍的人打馬球。就是隨便打打,也不是正式的,想請公主去觀戰。”
姬央眼睛一亮,“好啊。”
馬球早已有之,但真正在洛陽興盛起來是近十來年的事兒,其中姬央是功不可沒。蘇後不許她出宮,總要不停地給小公主找樂子,馬球算得上是姬央經久不衰的愛好之一。
上行下效,宮裡貴人喜歡的東西,勳貴就會追逐。馬球不僅姬央喜歡,她父皇還有剛去了的孝武太子都極鍾愛,往年在會通苑的馬球場上會有十幾次正式的大型比賽,今年因為孝武太子之死,這一百日一切娛樂都暫停了。
所以鄭皓才會跟姬央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