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已經靠在了屏風邊,看著玉髓兒給姬央換家居常服。
玉髓兒的手抖了抖,只聽姬央道:“你去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玉髓兒應聲退了下去。姬央自己攏了攏衣襟,這才轉身面對沈度,“侯爺來之前應該先派人來說的,也就不用空等了。”
姬央擦著沈度的肩膀走出去,邊走邊道:“今天玩了半日可真累,我先去泡一泡澡。”
小公主的冷淡是一點兒遮掩也沒有的,沈度揉了揉眉心,回來沒見著人時,他心裡本已經有些不悅,姬央的態度無疑是火上澆油,若是以前沈度恐怕早就轉身走人了,現在連他自己都有些佩服他對姬央的耐心了。
只不過沈度還是過於高估了自己耐性,在姬央快要把自己泡脫一層皮時,他終於進去趕走了玉髓兒和露珠兒。
姬央將肩膀往水裡沉去,看著沈度轉身拿了大棉巾攤開在她眼前,只好認命從水裡站起身,任由沈度把自己裹起來抱到床上。
姬央背對著沈度坐在床上,她肩頭還有水滴,沈度拿著棉巾替她擦著剩餘的水珠,然後輕輕地吻著她肩頭已經快要消失的牙印,“央央,我剛才青州趕回來,累得快要脫力了,有什麼氣你明天再對我發好不好?”
沈度什麼時候有過這樣低三下四的時候啊,他這樣委曲求全,姬央都有些不習慣了。
“青州,你怎麼會去青州?”這是姬央的第一反應。一州刺史如不得王命,是不能擅離州境的。以前姬央自然是不管這些事情的,如今卻敏感得厲害。
“你不知道我去了青州?”沈度反問道。
姬央忍不住譏誚道:“你覺得北苑還有哪個人敢打聽侯爺你的訊息啊?”
這儼然是翻舊賬的開端,沈度覺得自己真是太累了,否則怎麼會蠢到揭開這個話題。
當初那件事是姬央的心結,以她素來乖巧的性子最後居然會逃跑回洛陽,就可以想見姬央有多介意,所以現在是想繞也繞不過去。
現在回想起來,沈度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的確做錯了。姬央當初沒有說錯,他的確是憤怒於玉翠兒和玉髓兒兩人將他去柳姬院子的事情告訴姬央,所以才會做得過了火。
可是那般尷尬的心思沈度怎肯對姬央剖白,連他自己對自己都有些難以啟齒。柳瑟瑟是他的姬妾,他去她院子有何錯?可小公主的醋性沈度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從幽州回信陽後,他從沒去過姬妾院中,忙碌自然是原因之一,但顧忌姬央的醋勁兒卻是最大的原因。
只是沈度總不能一直冷落後院,何況當時他去柳姬那兒時正逢姬央小日子,她不方便伺候,沈度自認為並沒什麼委屈姬央的地方,可心底到底還是有所顧忌。
這件事沈度沒有錯,姬央那醋意他又無可奈何,那麼唯一錯的就只能是玉髓兒和玉翠兒了,如果不是她們多嘴,怎會險些弄丟姬央半條命?沈度下那麼重的手的確是打著將來北苑的人再不敢跟姬央說他去了哪個姬妾院子的主意。
如今想來沈度依然覺得頭疼,卻無從解釋。“原來如此,是我的失誤,下次我出門定然告訴你我的去向。”
沈度從身後摟住姬央,親了親她的耳垂,卻被姬央扭著頭避如毒蛇。沈度疲憊不堪,心裡想著這就是娶了小姑娘的麻煩之處,總是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地跟你鬧脾氣,叫人有時想起就想嘆氣。
但沈度也知道這次的事情不能怪姬央,她半個來月沒有自己的訊息,也不知道心裡會往哪個方向去想,所以又開口解釋道:“這次是青州的高泰劫持了濟南太守謀逆,我領兵去救人。”沈度說得有些含糊,也不敢在姬央面前提祝嫻容的事情,否則又不知要費多少唇舌去解釋。沈度對祝嫻容避之如毒蛇,絲毫憐香惜玉之心也無,也正是因為姬央的原因。
姬央依舊悶聲不說話,她對沈度這種事後的解釋並不諒解,她才不要管他去了哪裡,哪怕他今天睡這個,明天睡那個她也不在乎。
沈度箍著姬央的肩膀不許她動彈和躲避,“央央,我真的很累,別跟我生氣好不好?”
姬央還是沒說話,可肩膀卻不自由自主地放軟了,她聽得出沈度語氣裡的疲憊,也看得出他眉間的倦意,只是她心裡有那麼多的委屈無從訴,憑什麼他說累了,她就要忍氣吞聲?
可姬央這時候又不忍跟沈度大吵大鬧,自己跟自己較上勁兒了,只恨自己心腸太軟而沈度又太會裝可憐,她沒有辦法,只能往枕頭上歪去,依舊背對著沈度,但到底是不躲避他的撫摸了。
沈度摟著姬央的腰肢貼了上去,手漸漸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