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手,隔這麼遠,誰知道出了什麼事?哪個閒著沒事幹的山匪惡霸又來墨城尋仇了?!”
墨城裡多歇腳的江湖人士,找上門來尋仇打架的也不在少數,因而進墨城之前人人都需關檢,想入墨城,就需拿到入城許可。
由南入北,需要經過墨城南邊的潮城關檢,由北向南入墨城,則需要北邊與墨城相隔六十里的京廊出具關檢文書。
月霜還未走到南門,就看到了城外的火光映亮了南邊的半個城,城牆如同燃火,這陣勢不像普通的江湖人尋仇私鬥。
月霜急道:“怎麼回事?!難道是潮城兵變?”
江寧看出了不對之處,拉住月霜,說道:“先別慌,沒有聽到馬蹄聲,應該不是夜襲。我們先找到黃大人問明情況,那個方向來的,有列隊步行的聲音,且兵不在少數,應該是南朝那邊出了問題……”
他們人剛登上南門城樓,見到黃大人,話還未問出,便見南軍的輕甲兵已列好陣,兵臨城下。
黃大人沉著臉,讓士兵傳話,問他們半夜到墨城南門來做什麼。
江寧粗略估計著人數,暗暗心驚,而月霜看得遠,在火光的陰影處,有東西隱在兵陣之後,像是龐然大物,黑黢黢的。
月霜怕是攻城器械,但她按住心慌,快速想了,又覺墨城並沒有什麼能讓南軍攻城的必要。
它不提供糧草供給,地理位置還不如京廊。
不僅如此,如果攻下墨城,藉此地攻京廊,還會陷入戰爭險地,失去潮城等洛州西北十城,因而攻墨城是兵家下策,還不如棄城繞道。
稍微一想,月霜神色恢復如常。
守城兵把黃大人的話傳給陣前計程車兵聽,士兵卻默不作聲。顯然,他們在等領隊。
不久之後,士兵讓開一條道,一個身著黑甲頭戴鐵盔的男人拿著蛟龍槍,騎馬而來。
江寧和月霜俱是一愣:“朝突!”
月霜暗呼:“不好,難道是和榮公主,不會吧……”
月霜和江寧在戰場上也和朝突交手過許多次,對於朝突,他們二人還算了解,為了一個女人,追到墨城來,可能性不大。
月霜下意識的就想到:“寧哥……他會不會,藉口我們藏匿和榮公主,與我們談判墨城歸屬?”
她仍是認為,朝突沒有攻城的必要。
江寧皺眉道:“近來南朝形勢不對頭,他做什麼,我們現在揣測不到,但別慌,穩住,先問問他,你現在發信給京廊的城守楊大人,讓他通知樓四軍,密派援兵來。”
不管是談判還是單純尋事,雙方兵力最好相當。
月霜三步並作兩步,跳下臺階,折返回去找骨哨傳信。
京廊有賀族的暗門哨。
朝突來到城門前,聽到黃大人的呼喊,問他因何而來,只抬頭看他,也不說話。
陣後,士兵們慢慢推來三臺黑黢黢的鐵炮塔。
江寧瞳孔乍縮,一手拍在城磚上,咬牙道:“竟然有這個!朝突,你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黃大人偏過頭問他:“寧遠將軍,那是什麼?難道是攻城用的?”
他一個在朝中備受冷落的文官,就是見了萬門炮,也不知曉萬門炮是作何用途。
但這個時候,把這個鐵傢伙推上前來,他能想到的,唯有一個用途,就是攻城。
可,墨城有什麼好攻的?
盟約未撕毀,是南朝皇帝並太子親自簽署的,南北兩朝在此都有設立官府,城中多聚住著來往南北的商人大戶,普通百姓,他們並無明顯劃分。
為何要攻墨城?
黃大人又道:“朝突將軍,在下是皇帝親封的墨城太守,將軍今晚到墨城來,所為何事?”
“有無軍令,有無通行令,有無陛下聖旨?”
朝突從懷中扯出金帛,高高揚起來,眯著眼道:“朝某新婚被北人攪和了,今奉旨前來,捉拿北人擄跑的和榮公主,她就被那群北人藏在你們墨城的善堂,一炷香時間,如果不把人送出來讓我砍了,解擄妻之辱,你們整個墨城,都要陪葬。”
月霜把被南軍圍城的訊息送出去,聽到街上被吵醒的人紛紛議論,說墨城藏匿著和榮公主,不交出公主,朝突就要攻進墨城,心下大驚,又見有人要跑到善堂查證,她怕出事端,連忙快一步到善堂找人。
鄭齊被月霜拽起來時,還是一臉茫然,月霜沒有與她多說,帶她到後院找安懷劍,路上,月霜面色凝重,只問:“你告訴我,你是要姓王,還是姓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