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餘辜!”
“可惜還有人逍遙法外。”李昭臉上籠了一層寒霜,蘇啟明身邊那群被髮賣的丫鬟小廝了無蹤影,這年頭,奴婢律比畜產,沒法深究這些人的生死,可其中可能有幾個是被他強買來的百姓,他們怕是凶多吉少。
李曦一怔,神情有一瞬間的複雜,“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怕是有不少人要求情。”判了死刑,可只要沒立即執行,就有翻案活命的機會不是。
凡是死刑,除開謀反等罪名即時處死,其餘都要交刑部複審勾決後才能執行。在雍州,不必上報朝廷,只要稟報節度使府便可。
李徽作為雍州都督,掌管州內兵馬、甲械、城隍、鎮戍、糧稟,總判府事。又因為雍州戰事頻繁,遂加使持節,代表皇帝親臨,可行使特權,李徽作為持節都督又稱節度使。
李曦說的是不少人,李昭卻明白她指的是兩個人——蘇夫人和徐婧。
蘇夫人是長泰伯夫人自不必提,徐婧的胞弟剛剛定親長泰伯府的外甥女,也不知她會不會袖手旁觀。
“展飛楊是塊硬骨頭,這案子過了他的手,就是阿爹出馬都討不到人情!何況阿爹才不會為了這種敗類徇私枉法,明知蘇啟明所為還替他求情可見也不是什麼是非分明之人,這種人不值得深交,管他高興不高興!”
“你這脾氣呦!”李曦嘆。
第56章 八仙過海顯神通
蘇夫人的心情有點複雜,她從來沒想過曝光長泰伯和尤氏的醜事、蘇啟明的身世,因為這樣一來,長泰伯府將會名譽掃地,她自己如何不要緊,可她還有女兒。她盤算的從來都是不動聲色的弄死長泰伯父子倆,然後過繼二房侄子。
可眼下這判決一出,長泰伯府名聲還能剩下多少。蘇啟明強搶民女,壓良為賤,草菅人命。長泰伯為替子遮掩,意欲殺人滅口。在證人說自己險些被滅口時,多少人的目光投在了長泰伯身上,雖無證據,可都懷疑他呢。
這種事若是不大白於天下,於權貴來說不算什麼大事,可一旦公之於眾,再想輕易了結那就難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長泰伯心知肚明,可蘇啟明之案還有一線生機,那是他名下唯一的兒子,他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為他能繼承家業費了多少心血,他怎麼能見死不救。
滿臉憔悴的長泰伯求到蘇夫人跟前,希望她能向李徽求一個人情。
“很多事明兒並不知情,都是他的惡僕拿著他的名頭仗勢欺人,明兒年幼無知,才被他們哄騙了過去。明兒有錯,可罪不至死!”
這就是長泰伯苦思冥想出來的生機,把罪名都推到奴僕身上,只要李徽肯高抬貴手,蘇啟明就能免於一死。
蘇夫人的眉頭漸漸皺起來,這的確是一個法子,拿奴婢頂罪,權貴還幹得少了,但事實如何,誰不清楚。
只要李徽撂下一句話,這案子就能抹過去。只是長泰伯太高估她了,她哪有這麼大的臉面求來這人情。這幾年下來,長泰伯難道還沒摸清李徽的脾氣,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他是萬萬不會再插手的。
何況這件案子處處透著蹊蹺,千里迢迢跑來告狀的苦主,倖免一死的證人,顯然暗地裡有人在整長泰伯府,這人能耐還不小。這人是誰,他們一無所知,要是他們做了什麼,保不準對方後續會跟著動。人對於未知總是恐懼的!
權衡片刻,蘇夫人已然做了決定,“在堂上,岳家小娘子和幾個證人句句指的都是大郎,想推到奴婢身上,談何容易。”
長泰伯雙目赤紅,“口供是可以改的。”
“所以伯爺是要我去求使君為了大郎徇私枉法嗎?我沒這臉也沒這麼大的情面。”蘇夫人冷了面孔,蘇啟明要死了,她也不想再裝慈母了。
長泰伯沉了臉,目光直直的看著蘇夫人。
蘇夫人臉色絲毫未變,“人在做天在看!”
長泰伯氣得拳頭緊握,瞪著蘇夫人半響,甩袖離去。
蘇夫人自嘲一笑,這人從來都是最會權衡利弊的,即使被她下了臉也不會和她翻臉,誰讓她出自名門,孃家蒸蒸日上,女兒嫁得又好,他有的是地方要求她!
離去的長泰伯並沒有放棄拯救兒子的計劃,他一邊給遠在東平的妹妹去了一封信,一邊聯絡弘化內的親朋好友,群策群力,於是徐喆就這麼被他盯上了。
徐喆沒被長泰伯攻克,可徐喆未來岳母被自己胞兄一封信從東平召到了弘化。說辭是長泰伯老夫人得知孫子出事,情形不太好。
賀蘇氏看過母親,見過兄長,帶著兒女前來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