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嬴煥沉重地嘆出一聲,緩緩神,才見懸在手中的毛筆已落了數滴墨下來,在眼前的縑帛上落出黑黑的一塊,已不能再寫字了。
他煩亂地將縑帛一攥又信手丟進旁邊的爐中,火苗向上躥了一躥,又與化作灰燼的縑帛一起低下去。
他似乎有很多道理,但到底是沒有什麼可說出的。
到底是她被傷得更深一些,無論他有怎樣的道理,都已改不了這個事實。是以就算錯在雙方,該先低頭謝罪的也只能是他,讓已對另一方避之不及的一方去服軟是不可能的。
真逼得她那樣“服軟”了,二人眼前就只剩陌路了。
“胡滌。”他叫了人進來,便吩咐便往外走,“弦公現下在什麼地方?帶本王去見。”
話音初落,胸中驟然一陣劇痛,戚王驀地止步,皺眉緊攥住胸口,一股腥甜翻湧而上。
作者有話要說:
玩家【烏村莫婆婆】【烏村村民甲】【烏村村民乙】【烏村村民丙】【烏村村民丁】…………………………【烏村村民N+1】已上線
玩家【國巫殷追】已與玩家【烏村莫婆婆】【烏村村民甲】【烏村村民乙】【烏村村民丙】【烏村村民丁】…………………………【烏村村民N+1】組隊
隊伍【大巫師聯盟】已對玩家【戚王嬴煥】發動法術攻擊
78|算計
阿追回到自己房裡後,邊躺在榻上緩酒勁,邊回味方才的場面。
想著想著,她禁不住笑了一聲。
雲琅雲瑟買回的酒烈了些,不多時,眾人就都喝高了。餘人各自三三兩兩地划拳聊天她也懶得管,只和莫婆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後來她無意中掃見旁邊扎堆的幾人擺開了占卜石,冷眼旁觀了一會兒,才打著哈欠說:“婆婆,他們幹什麼呢?”
莫婆婆扭頭一看臉都綠了,趕緊去喝止。阿追悠悠地又舉杯飲酒,擋住唇角的抑不住的笑意。
她對邪術並不是一無所知,知道那幾個喝高了的正在施邪術,也隱約聽到其中一個迷迷糊糊地問“戚王在哪兒出生的來著?哦對……朝麓!”。
這十有八|九是在施直接讓他身體不適的邪術,阿追深知如若施下去,他必能猜到隱情,必會來找烏村問罪。
但她仍是忍不住拖了一會兒才告訴莫婆婆。無他,只是心底的一口鬱氣太難找機會撒出去了。
她又躺在榻上兀自回味了一會兒,止不住地去猜剛才他是否已有了反應、又是怎樣的反應——可惜了,她沒能親眼一觀。
阿追長長地吁了口氣,撐身起來推門而出。近來她習慣於睡前一定要去看看雁逸了,哪怕明知他若醒來,定會有人即刻告訴她,她卻仍忍不住存著僥倖,總在想如若她去時,他剛好醒了呢?
進了那扇門,雲琅在旁邊的窄榻上睡著,雲瑟迎過來見禮:“國巫。”
阿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音問:“怎麼樣?”
“醫官給改了改方子,只說養著慢慢看。方才餵了小半碗湯下去……”雲瑟頓了頓,又道,“這邊的事,主上差人回去接烏村的人時,宮裡就知道了一些。雁夫人便也說要過來,只是沒像我們這樣趕路,大概還要再有幾日才能到,您看……”
雁逸好像就這麼一個親人了,他命懸一線,雁遲是該來看看的。
阿追就點了點頭:“到時你和雲琅照應著吧,你們留在這裡照顧上將軍便好,我那邊不缺人手。”
雲瑟應了聲“諾”,阿追走到榻邊看了看雁逸。
他還是昏睡著,安安靜靜,悄無聲息。只是這些日子下來,他明顯消瘦了,消瘦得讓她越看越怕。
越怕,心底的一股恨就越分明。
。
空寂的殿裡響起鐐銬的聲音,正扶額靜歇的戚王聽音皺了眉,抬頭看看,離座迎過去。
“咔”地一聲,鑰匙□□鎖眼,姜懷低頭看了看,淡笑:“屏退旁人又開了這鎖,殿下您不怕我要您的命?”
“你不會。”戚王平靜道,將解下來的鐐銬連同鑰匙一併扔到一邊,“你知道阿追在我手裡,不會讓她為此送命。”
而後他伸手一引,示意姜懷落座。姜懷也並不同他客氣,二人便各自在案几兩邊落座了。眼前有沏好的熱茶,姜懷端起陶杯飲了一口,笑道:“竟是我們弦國的茶?”
戚王未作多言,姜懷便會意地停了這寒暄,放下茶盞問道:“找我來,有什麼事?”
“你和阿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