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快嗎?”嬴煥問出一句,抬頭看看他,又重複了一遍,“你與她共處這麼多年,生過不快嗎?”
“自然。”姜懷沒有否認。
他即又追問:“如何緩和的?”
姜懷輕鬆而笑:“把話說開。”
“……若不是‘說開’即可的事呢?”戚王又道。
姜懷眉心一跳:“很嚴重的事?”而後他循循地緩了口氣,“嘖,那我只好請殿下自求多福了。阿追輕易不記仇,可這樣不愛記仇的人,一旦記了仇……”
他又嘖了聲嘴,含笑說:“我至今也只見過她記恨一個人,怎麼殿下您成了第二個?”
嬴煥一凜,只問:“記恨的是誰?”
“甘凡。”姜懷答道。
戚王陡然面色發白。
甘凡是誰他清楚,那是間接讓阿追父母雙亡的人。阿追恨他恨得狠,雖不曾明言說要他的命,但一直擋著甘凡的路,以致甘凡在她離開後都做不得弦國國巫,一怒之下去修了邪術。
她像恨甘凡一樣恨他麼?他不知道。只是被姜懷這樣一提,他竟沒有自信去否認這件事,甚至忍不住再想,她是更恨甘凡,還是更恨他?
姜懷笑看著他的沉默:“其實殿下心裡清楚,有些事於平民百姓易解,於你我而言就是無解。殿下已坐擁半壁江山,阿追能借之力卻只有巫術——如此,相處得平和則罷,但凡生了嫌隙,想要緩和比登天還難。”
嬴煥眼底微顫,刻意地想避開這個思緒。
“你強她弱,你不低頭,她就只能忍氣吞聲;你低了頭,其實也更像施捨,她沒有資格不接受。”姜懷的啞笑裡沁著悽意,“我也是在那次想‘強娶’她之後才意識到這些,那時我一心覺得是為她好,可實際上……”
他深深地緩了一息,重重舒出了一腔落寞:“讓她覺得恐懼無助,就已經是我錯了——你信不信,那事她多少也是記仇的,只不過她肯理解,不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