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走出來,“侯爺夫人回來了。”
徐曜抬手,“下去吧!”
杏雨退下去。
徐曜凝眸看著魏昭,魏昭垂著頭,橘黃色的宮燈,發著柔和的光,映著魏昭修長的頸項,柔美的弧度,燈下凝脂雪膚,晶瑩剔透。
徐曜的心軟成水,緩和了語氣,“阿昭,我從來我想過我們分開。”
魏昭偏過頭,忽閃著水樣的明眸,細碎的光芒閃動,點點頭。
徐曜伸臂把她摟在懷裡,“我不久要回夏平關,現在三弟在夏平關駐守,朝廷軍隊撤退,退守京師,張俊殘部和段氏鮮卑已經逃往大漠深處,許渭和周翼率燕軍深入漠北,徹底消滅張俊餘部,解除後顧之憂,我燕軍方能發兵,攻打京師,這次的意外,拖延了當初預計的奪取京師的時間,對我們進兵很不利,你知道舉國各地將領擁兵自重,覬覦皇位已久,將來還有大的戰事,阿昭,你別胡思亂想,讓我放心,你夫君還有幾場硬仗要打。”
為了安慰魏昭,他沒有親自帶兵追剿張俊餘部,而是命許渭和周翼領兵征討。
魏昭點點頭,“曜郎,你儘管做大事,我跟子初在家等你。”
徐曜爭天下,這個天下要爭的人太多了,通往九五之尊,路可能很長,中間不乏很大的變數,就像徐曜這次出兵,所有都籌謀好了,中間還因為徐玉嬌出現差錯。
徐曜現在拿下夏平關,朝廷已經掌控不了局勢,執掌兵權的各地太守、州牧,紛紛宣佈自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豫州牧、兗州刺史、徐州牧、青州刺史、渤海太守,先後宣佈自立,
這些爭奪天下者,實力最強當屬益州牧劉項,蜀地富庶,逐鹿中原,進可攻,退可守,還有西南信王蕭重。
徐曜在她耳邊深情地說;“阿昭,相信你夫君一定能贏,不會白白辜負你這番犧牲。”
徐曜沒聽見她回答,額頭撞了下她的額頭,“想什麼呢?”
他現在有點摸不透她,因為魏昭經常坐半個時辰不說一句話,今晚破例夫妻倆說了這麼多話,這也是他救出魏昭以後,魏昭說的最多的話。
魏昭想四爺徐詢,徐詢的腿殘了,跟徐家人是怎樣交代的,徐詢的事,應該告訴徐曜,
“曜郎,四弟的事我沒告訴你,因為回府之前,我不確定四弟的生死,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四弟發生了什麼事,我還沒功夫細問。”
四爺徐詢的事,沒幾個人知道。
魏昭就把四爺徐詢被遼軍擒獲,要挾她獻城池,自己後來如何使計,告訴了徐曜。
徐曜恨鐵不成,“四弟荒唐,阿昭,你做得對,寒城百萬人口,四弟一條命,微不足道,你非但沒有錯,你還救了他,老天眷顧,我娶了你阿昭,我有你在背後支援,為我分憂解難,我還有何理由不贏。”
魏昭擺弄他衣襟,“曜郎,四弟的腿我猜是那次留下的傷殘,我不知道四弟是否恨我,還有四弟明知道兩軍交戰,跑到前線做什麼?”
徐曜道;“四弟文不能興邦,武不能定國,書呆子一個,滿腦子漿糊,你別太認真,他敢恨你,他如果不知好歹,對你有任何不尊重,你告訴我,我好好教訓他。”
長兄如父,徐家長子沒了,徐曜居次,為長兄,徐曜襲爵,徐家理應徐曜說了算。
徐老夫人夫死從子,徐家大事徐曜做主,包括弟妹的婚事。
有徐曜撐腰,魏昭放心了,不怕徐家人知道徐詢腿殘的真相。
徐曜心裡裝著大事,沒理會細枝末節。
兩人正說著,門外傳來杏雨的聲音,“公子回來了。”
魏昭趕緊從徐曜身上下去,整理了一下衣裙,步子初身後跟著五妹和玉花,走了進來,看徐曜在屋裡,“父親母親一起回來的?”
魏昭招呼他過去,溫柔地說;“子初吃飽了嗎?”
步子初摸摸圓滾滾的肚皮,“飽了,祖母叫我吃飽飽的。”
玉花說;“奴婢看公子吃了不少東西。”
徐曜看一眼,“母親老了,喜歡小孩子胖,胖瘦只要身體結實,我看子初缺乏鍛鍊,我明早帶著他習武。”
魏昭捨不得,“曜郎,太急了,子初還沒熟悉環境,等過幾日熟悉了,你帶著他早起習武。”
徐曜道;“我還沒有他大,師傅教我習武,早晚習武,中間讀書。”
魏昭拿眼睛瞟他,似乎替步子初求情,徐曜縱容這娘倆,“好,等過兩日,子初熟悉了再開始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