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徐老夫人,魏昭說;“母親要把子初放在屋裡養,我說夫君要教子習武,母親就沒強求。”
“不行,子初還是你親自教養。”
徐曜也不同意母親帶子初,他相信魏昭一定能教養好子初。
步子初站在那裡直揉眼睛,魏昭站起來,“我帶子初去睡覺。”
徐曜道;“小孩子不能睡太晚。”
魏昭領著步子初過去東屋睡覺,杏雨已經鋪好床,把一壺滾熱的新沏的茶水放進雕花茶桶裡。
步子初躺下,一會就睡著了,魏昭拉過薄單把他的肚腩蓋上,囑咐杏雨,“睡覺警醒點,公子晚上口渴要水喝。”
“奴婢知道了,夫人。”杏雨值夜,睡在對面炕上,魏昭安排她專門照顧子初。
徐曜剛躺下,魏昭就回來了,徐曜坐起來,讓魏昭上床裡側,“你這麼快回來了?”
魏昭掀開單子,躺在裡側,“一回來就困了,我一個故事沒講完,就睡著了。”
徐曜揮袖熄了燈盞,拉上紗帳,一會,魏昭發出細勻的呼吸聲。
徐曜望著雕花承塵,月光透過紗帳孔灑入,鼻端飄過一股淡淡的幽香,徐曜睡不著,不敢動,怕吵醒魏昭,看著她,手指勾著她的秀髮。
他記得還是初春時,他到寒城看魏昭,走時,那晚天很冷,夜很黑,魏昭提著裙子追著他的馬跑出來,直到小半年後,他在暗室裡見到昏迷的魏昭,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幾乎停跳了。
睡夢中,一縷月光照著魏昭白淨的小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暗影,徐曜勾著手指劃過她小巧的鼻子。
早晨魏昭醒來,徐曜不在房中,五妹和玉花聽見屋裡動靜,進來服侍,魏昭梳洗完,徐曜提著劍走進來,“起來了,沒事你多睡一會。”
“時辰已經不早了。”
徐曜走進淨室沐浴。
魏昭問五妹和玉花,“公子還沒起來?”
玉花道;“奴婢看杏雨姐從東屋出來,公子還沒醒。”
步子初走進來,揉著眼睛,剛睡醒,行禮,“給母親請安。”
杏雨端水進來,魏昭催促說;“洗臉,一會吃飯了。”
院子裡,廚房送飯媳婦的聲音,五妹出去接早膳。
五妹把早膳擺在炕桌上,徐曜沐浴完出來,跟魏昭對坐。
步子初爬到炕裡打橫坐著,杏雨盛粥,拿起一隻碧玉碗,問:“公子喝什麼粥?”
“魚肉粥。”
炕桌中間擺了一盤豆腐皮包子,徐曜拿筷子給步子初夾了一個,又給魏昭夾了一個放在碟子裡。
魏昭咬了一口,有點難以下嚥,當初在張氏包子鋪拜師學藝,當時還有萱草和常安,沒等做一頓包子,萱草就走了。
徐曜望著她,目光溫潤,“阿昭,我知道你在西雍城為我學做包子,你每日天不亮就起來,很辛苦。”
步子初已經兩口吃掉一個豆腐皮包子,“這個包子好吃。”
徐曜和步子初都看著她,魏昭打疊起心情,“好吃,改日母親給你做。”
徐曜問了常安,知道魏昭帶著二人留在西雍城,為了他喜歡吃豆腐皮包子,魏昭一個閨閣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在條件簡陋的小包子鋪住了十幾日,聽到遼軍圍城的訊息,趕回寒城。
魏昭吃了一個包子,喝了小半碗粥,放下碗筷。
步子初端著空碗,遞給杏雨,“我還要吃一碗菜肉粥。”
徐曜疼愛地說;“子初,飯量好像又漲了。”
杏雨盛了一小碗粥,遞給步子初,“夫人好像飯量少了。”
“阿昭,我今日請大夫到府裡給你抓幾副藥,調理一下身子。”
徐曜關切地說。
“不用了,曜郎,我懂點醫術,我身體沒有大礙。”
“我倒忘了你師傅通曉醫術,也罷,藥補不如食補。”徐曜吩咐杏雨,“告訴廚房,明早給夫人做燕窩粥。”
魏昭一撂下碗筷,五妹趕緊遞漱口青鹽水,魏昭漱口,接過玉花遞過來的雪白巾帛擦嘴,“曜郎,你出去嗎?”
徐曜也吃完了,“我有公務要處理,晚膳陪你和子初吃。”
送走徐曜,魏昭坐在南窗下炕上看著步子初寫字,步子初趴在炕桌上,練大字。
四夫人容氏身後跟著大丫鬟雙喜,雙喜手裡捧著一個匣子,朝二房東院走來,走到上房門口,站住,揚聲問:“二嫂,在屋裡嗎?”
雙喜打起珠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