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帶著兩個丫鬟進來,恭謹地行禮,“奴婢拜見姨娘。”
高芳華看見老嬤嬤身後的丫鬟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一個碗,碗裡盛著褐色的東西,聞著刺鼻藥味。
老嬤嬤曼聲道;“老奴是老夫人派來的,高姨娘把這碗避子湯喝了。”
“我們姑娘怎麼能喝這種東西?”
常嬤嬤走了進來,說話的是常嬤嬤。
老嬤嬤不緊不慢地說;“這是我侯府的規矩,正房主母沒有子嗣之前,妾不能生子嗣。”
“這可不行,你們侯府怎麼能這樣對我們姑娘?”常嬤嬤氣道。
老嬤嬤也不生氣,“這位媽媽,你家姑娘現在是侯府的妾,就要守侯府的規矩,誰也不能破了這個規矩,等侯夫人有子嗣,妾才能放開。”
常嬤嬤怎麼能讓姑娘喝下這種東西,國舅府裡也是有規矩的,可也沒有這種規矩,國舅爺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庶長子。
常嬤嬤剛要據理力爭,被高芳華攔住,“媽媽,既然侯府有這個規矩,我們不能壞了規矩。”
看著老嬤嬤,又看眼丫鬟端著的碗,平靜地說;“不過,我不用喝這種東西。”
“可是……。”
老嬤嬤剛要說話,徐曜走了進來,對老嬤嬤說:“不需要喝。”
“侯爺。”老奴奉老夫人命,不敢違背。
“母親那裡我自己說。”
徐曜抿了抿唇,淡漠的語氣。
老嬤嬤帶著兩個丫鬟走了,徐曜對高芳華說:“一會你過正院,給夫人敬茶。”
說完,徐曜走了出去。
常嬤嬤納悶,侯爺這麼好說話,這是向著我們姑娘的。
徐曜走去正院,看見丫鬟金橘提著一壺熱水,往正房走,問;“你家夫人醒了嗎?”
金橘搖搖頭,“夫人不在屋裡,夫人早起練劍去了吧?”
天剛亮時,徐曜過來一趟,看堂屋門開著,西屋門關著,心想大概魏昭和徐玉嫣還沒起來。
他朝後院走去,走進竹林,沒看見魏昭的影子,也沒看見昨晚值夜的丫鬟書香。
他反身回到前院,走進堂屋,看見徐玉嫣從西間屋走出來,打著哈氣,頭髮蓬亂,顯然剛睡醒,問:“你二嫂呢?”
徐玉嫣迷迷糊糊,“我不知道,我醒了,就沒看見我二嫂。”
徐曜看著她睡眼朦朧,這個妹妹年紀小,靠不住,讓她陪魏昭,人沒了,她都沒看住。
徐曜正要出去找,魏昭同書香從門外走進來,徐玉嫣這時清醒了,“二嫂,你練劍去了。”
徐曜心說,這什麼腦子?魏昭手裡哪有劍。
“你去哪裡了?”
他看著她的臉問。
魏昭笑笑,“我出去走走。”
徐曜看魏昭面色有點蒼白,烏黑的大眼睛暗淡沒有一點光亮,秀髮潮溼,這是清晨的露水,心想,她在外面呆了多久,秀髮被露水打溼了。
徐曜抹了一把臉,走過去,抬手摸她的秀髮,魏昭本能地躲開他的手,徐曜的手停在半空中,魏昭朝淨室走去。
徐玉嫣看著她背影,似乎感覺點什麼,問徐曜,“二哥,她要來敬茶嗎?”。
徐曜嗯了聲。
魏昭從淨室出來,廚房送來早膳,三個人坐桌上吃早膳,魏昭一直沒抬頭,她吃不下,怕徐曜做出什麼親暱的舉動,只好勉強吃下一碗粥。
徐玉嫣也放下箸,“我吃好了。”
這時,徐玉嫣的貼身丫鬟過來,侍候主子,漱口淨手。
魏昭跟徐曜隔著桌子對坐喝茶,徐玉嫣坐在一側,聽見門口一個婆子的聲音,“我們姑娘來給夫人敬茶。”
四個丫鬟簇擁著高芳華走了進來,魏昭看見一個正直妙齡的女子,像春日的桃杏一樣嬌豔,翩翩而來。
身旁跟著一個老婆子,仰著頭,一副倨傲神情。
高芳華走進堂屋,看見跟徐曜並排坐著的穿滾雪細紗衫、煙籠裙的極美的女子,心想,這位就是侯夫人魏氏女,難怪徐曜寵愛有加。
丫鬟在徐曜和魏昭跟前放上墊子,高芳華在丫鬟攙扶下,走到墊子前身形一軟,妖嬈地跪下。
一旁丫鬟端過茶水,高芳華舉起先敬徐曜,嬌滴滴地聲兒,“妾給侯爺敬茶。”
高芳華媚眼如絲,一派嬌羞模樣。
魏昭別過臉,不願意看二人。
徐曜面色平淡如水,接過茶盅,一飲而盡。
把茶盅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