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瑾一慌。腳步都連退兩下。
她從未在嫡姐臉上見過如此猖獗狂妄的模樣。
這最近都怎麼了?
她不由自主的出口,“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陸思瓊微愣,現如今自己的性子確實和過去的不溫不熱大相徑庭。
說到底,都是因為那些事兒。
“變的又何止是我,我現在看著你,也快不記得你以前的樣子了呢。”
說來。過去陸思瑾還曾跟在她身後,甜膩膩的“二姐、二姐”喚過。
那時候。陸思瑾瘦瘦弱弱的,十分怯懦。
思及此,心中就一陣惆悵。
作為一個外人,她並不想把侯府整得不得安寧。
而事實上,剛剛的話,亦不過是嚇嚇對方罷了。
她提足往前,還要去靜安堂請安。
陸思瑾不再逞口頭之快,靜靜的跟在其身後。
眾人都聽說了昨夜的事,現兒見兩姐妹同行,一時間竟都十分迷茫。
老夫人是徹頭徹尾的知情人,陸思瓊只說四妹的人自己不想再用,對方也沒說什麼,只讓陸思瑾將人領去。
陸思瑾無不應好。
她在祖母面前,還是想有個乖巧好形象的。
陸思瓊回到嬌園沒多會,福管家過來,稱突厥使臣求見。
呼韓邪要見的,自然只有陸思瓊。
是以,見了陸老夫人,直言目的。
異邦王族,老夫人哪裡敢得罪,再多不滿再多疑惑,也只好應允。
陸思瓊聽說的時候,心理有些複雜。
昨晚父親與她說過,左谷蠡王要離京了。
和親的事,好似沒有提出過一般。
但自己定親之事已然定然,其中蕙寧公主定然和呼韓邪有過交涉。
他要離開,臨走前來尋一下自己,意料之中。
陸思瓊卻不知為何,有些害怕見他。
他應該也已經知道,自己曉得身世了吧?
作為隆昌公主的繼子,作為她派來的人,沒完成任務,回去會怎麼交代?
倒不是擔心隆昌公主會不會為難呼韓邪,而是擔心呼韓邪給她的回話。
思緒複雜的到了花園的涼亭裡,呼韓邪已然等在了那。
石桌上,擺了待客的茶盅瓜果。
他一動未動。
見到少女,等她上階近了前,啟唇淡淡道:“你們夏朝人,果然心狠。”
他說這話時,不同過去見面時嬉笑和玩鬧的語調,相反是帶足了不屑和嘲諷。
陸思瓊的腳步頓時停下。
呼韓邪毫不憐惜,只道對方冷漠,繼續又說:“為了這京都的繁華和榮華,竟然可以棄自己生母不顧。
都說我突厥草原粗狂,不是養人的地,那當初將你娘送過去的時候,怎麼沒有半分猶豫?”
他在替隆昌公主不值。
隨後,拿起桌上茶水,一口飲下,動作爽快。
可只是茶,而非酒,又有些不滿,抹了抹袖子再添道:“連做女兒的都不想見親孃,你們京城的教養可真是好!”(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相勸
陸思瓊被說的無地自容。
她確實無情,確實鐵石心腸。
這些時日,她甚至都不敢去想隆昌公主。
縱然腦海裡沒有對方的音容呈現,可靜夜裡,面對著密針幔頂,眼前似總能浮現出一個嬌小無助的少女。
她被囚在深宮,處處受制,被逼迫押上花轎,她產女後得知死嬰時的絕望,以及這十多年來獨在異鄉的寂寞孤獨。
一幕幕,都令她感到窒息。
蕙寧公主那日說了大概,但陸思瓊明白,她定然還有所隱瞞。
當時隆昌公主的處境必然還要艱辛。
不說其他,未婚先孕縱然不好聽,但足可證明,當時她是有心上人的。
以她對胎兒維護的強烈態度,便知他們感情有多相愛。
可她卻要背井離鄉,離開所愛,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嫁給素未相識的年邁老單于。
不提母女,只同為女子這一條,便倍感同情。
事實上,陸思瓊對親生父親的身份雖有好奇,可並沒有太多感覺。
畢竟,他活在隆昌公主的掩藏下。
當年,他明哲保身了,讓一個天之驕女獨自承受一切。
相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