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君淮氣定神閒地迎著她的滿目悚然,又吻了一次。而後攏在她背後的手輕拍了拍:“睡吧。”
閉上眼後,他依舊能感覺到她錯愕的目光定在他面上。
他忍住笑,心下只覺這小尼姑真挺有趣的。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他就總想欺負她!
。
次日一早,謝玉引如常更衣盥洗,初時還因困勁猶在而頭腦放空,漱口至一半,昨晚的時驀地湧進腦海。
“噗……”她猛地嗆了,忙將口中剩下的水吐進盆裡,架不住還是嗆得面色通紅,咳嗽連連。
“娘子?!”珊瑚和琉璃連忙來給她拍背順氣兒,玉引緩了好一會兒後平靜下來,擺擺手告訴她們:“我沒事。”
然後整整一個早上,她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無地自容中!
啊啊啊啊他居然親她,他為什麼要親她!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這事實在太丟人了!
她坐在案前卻抄不下去經,臉埋在臂彎裡欲哭無淚。
然後她又想起,他其實親了兩次……
天吶!
玉引一邊心裡亂得不行,一邊又覺得這樣心亂也是不對的,要靜心!
——過去的十年裡,她都是說靜心立刻就能靜心。近兩個月來,卻變得好像越來越容易被攪亂心神,這樣不好、不好!
於是長緩了幾息,玉引終於迫著自己平心靜氣,把往家裡遞的帖子寫了。
她並不是謝家唯一的命婦,母親和幾位伯母、嬸嬸都是有命婦封位的,只不過現下算來,是她的身份最高。
玉引一想到長輩們要向自己見禮就覺得很有愧,想了想孟君淮昨晚的話,就著意在帖子上添了句話,道逸郡王殿下說可“隨意些”。
寫罷她便將帖子交給了趙成瑞,趙成瑞親自騎快馬去送,將近晌午時折了回來:“夫人說知道了,家裡自會安排,您三天後便可回去。”
她舒心地“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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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書房,逸郡王在聽楊恩祿稟完王妃省親的安排後點了頭,楊恩祿又道:“殿下您召見謝公子的事,要不要另做些別的安排?”
他的眉頭忽地一蹙,正寫字的手停住,抬眸一睇楊恩祿:“那是王妃的長兄,說什麼‘召見’?去把致美樓①包下十天,隨他哪日有空,我請他喝酒。”
作者有話要說: 【註釋】①致美樓:老北京八大樓之一,始於明末,地點在前門大柵欄。最初賣蘇幫菜,後來改賣魯菜,現在依舊開著,依舊魯菜是主營專案,另外也有各種老北京小吃什麼的……
有興趣的菇涼可以找機會去吃著玩玩。老北京八大樓八大堂八大居加起來,致美樓也算是現在猶存的幾家裡比較早的了(沒數錯的話,應該就柳泉居更早一些了?)
☆、難事
玉引便在三天後回了家。
逸郡王府在安定門附近,謝家的宅子在東直門,離得並不算很遠,但也說不上近。
她用過早膳後出了門,王妃鹵簿洋洋灑灑地在街上鋪開。周圍有府中護軍護送,所過之處提前一刻戒嚴,待她過去一刻後才能解禁。
於是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除了車輪和馬蹄的聲音還有護軍齊整的腳步聲外,聽不到其他動靜。玉引便不知不覺地在車中犯了困,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住。
玉引揭開一角車窗綢簾一看,雖然自己特意在帖子裡寫了“隨意些”,家中有身份的女眷還是都候在外面了。
謝家的規矩一貫是很嚴的,現下一眾女眷外加得臉的丫鬟、僕婦都雖然皆在門外行禮,跪滿了半邊的街,但硬是安靜得一點動靜也沒有。
玉引靜了口氣:“你們先去,扶我母親和幾位伯母嬸母起來。”
珊瑚等四個從謝家隨她出來的丫頭便立刻應聲去了,玉引待得長輩們起了身才敢下車。
走到近前,就見母親邱氏紅著眼眶卻蘊著笑,一福:“王妃一路辛苦。”
“不辛苦。”玉引忙伸手攙住她,不再在門外多言,徑直往門內走。
眾人隨著她一道進去,待得進了家門,氣氛才鬆下來了些。
幾個長輩關切卻又不失禮數地問了她幾句近況,而後泰半女眷退下,只她母親邱氏和掌家的大伯母方氏還留著,三人一道去方氏的住處說話。
玉引先行說了逸郡王要見長兄的事,方氏和邱氏一聽就知多半關乎朝政,答應下來之後再不過問,然後,就此便把話題繞過去了,再問的話便